就在这时,铜镜碎片突然自行调整了角度。
"嗖——"
箭矢穿透钟摆的刹那,整座城池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中,青铜钟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钟摆断裂的瞬间,蛆河突然倒流。
那些被时之母奴役的影子如潮水般从冰蛆体内挣脱,朝着各自的主人狂奔而去。王永年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回归途中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如人,时而如鼎,最后竟隐约呈现出十二尊青铜鼎环绕的星图模样!
"不要直接接纳!"军官突然暴起,手中长刀斩向最近的一道影子,"它们被污染了!"
已经太迟了。
第一个接触影子的士兵突然僵直,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喉咙里发出"时之母"特有的、带着金属颤音的嘶吼。更可怕的是,那些回归的影子表面都附着了一层冰蓝色的黏液——正是外神的本源之力!
九儿的通神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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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年!"她嘴角溢血,"用星图吸收污染!"
王永年撕开前襟,心口的星图疤痕如饥似渴地吞噬着空气中的冰蓝黏液。每吸收一分,就有新的裂纹在星图上蔓延。当最后一丝污染被吸入时,整张星图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蓝金色。
钟楼废墟中,一具扭曲的躯体正在融化。
那团不断变换形态的怪物——半截像人,半截像蛆——发出不甘的尖啸:"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玉京山……西王母……会为我……"
孙先的剑锋掠过怪物的"头颅",冻结的时间随着这一斩彻底崩解。整座关西都督府的冰雕同时爆裂,在阳光下折射出短暂的虹彩。
钟楼的青铜大门被厚达五尺的玄冰封死,冰层表面布满螺旋状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王永年指尖轻触冰面,寒气瞬间侵蚀血肉,皮肤下浮现出与星图呼应的冰蓝脉络。
"不是普通的冰。"他收回手,看着指尖凝结的霜晶缓慢消融,"这是‘时之痕’——被冻结的时间实体。"
向宁展开《弑神录》,竹简上的朱砂文字如活蛇般游动,最终组成一篇《破冰咒》。他咬破中指,将血抹在最关键的符文上:"退后十步!此冰遇活气则噬。"
竹简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冰面的刹那,整座钟楼发出沉闷的轰鸣。冰层表面裂纹蔓延,却不是碎裂,而是如活物般收缩——它们正在吸收燃烧的能量!
"让我来。"孙先突然按住向宁肩膀。斩岳剑平举,剑脊血槽中的暗金液体沸腾起来,化作蒸腾的金雾。世子深吸一口气,胸腔中传出龙吟般的剑啸——
"锵——!"
剑锋劈落的轨迹上,时间流速骤然加快十倍!冰层在超高频率的震动中崩裂,飞溅的碎冰却在半空诡异地悬浮,每一片都映出众人变形的倒影。
炸开的冰幕后,是超出所有人预想的恐怖景象。
钟楼内部没有阶梯,只有无数根垂直的冰棱,像倒悬的森林般贯穿上下空间。每根冰棱上都密密麻麻嵌着人形冰雕,全部保持着向上攀爬的姿势。而最骇人的是——这些冰雕的腹部都是空的,里面塞满了蠕动的时之蛆!
"我们搞错了。"阿史那燕的铜镜映出真相,"钟楼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蛆巢。"
她的镜光扫向顶部,青铜钟的轮廓终于清晰——那根本不是悬挂的,而是被无数冰棱托举在半空。钟摆也不是金属,而是由纠缠的时之蛆组成的活体链条!链条末端拴着的,是一具不断变换形态的冰蓝躯体。
九儿的通神印突然刺痛:"它在分娩!"
众人这才看清,钟摆上的怪物腹部高高隆起,半透明的皮肤下可见成团的蛆卵蠕动。每当钟声响起,虽然他们听不见,就有新的时之蛆从它体内挤出,顺着冰棱滑向全城。
"必须同时斩断三条主冰棱。"王永年星图灼亮,在空气中投射出立体的钟楼结构,"九儿负责干扰蛆群,阿史那燕射钟摆连接处,孙先和我破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