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是被李德的声音吵醒的。
她揉着晕沉沉的脑袋出了房门,见李德双手捧着一本厚如砖头的书册,对着小厮们大声说着,
“院中守则第八条:不得违抗公子命令,如有违抗者,依情节轻重,鞭打二十到五十鞭不等。
有造成严重后果的,鞭打五十后,逐出云中院,永不录用。”
李德还在继续说,云容听着心有戚戚。
她想宁竹鸣对她确实宽容,以她之前对宁竹鸣的态度,怕是会被打得面目全非。
走到他房外,云容冲里面朗声道,“公子,时间差不多,该去上值了。”
宁竹鸣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她唇上。
昨夜他走后让飞霜替她擦了药,如今看上去好多了,虽还有些微肿,但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
他有些懊恼自己不知轻重。
移开视线,他一字一句道,“往后不准再饮酒,否则……”
云容想到刚才李德说的,接得顺口,“否则公子要下令打我二十鞭还是五十鞭?”
宁竹鸣轻笑,有些无奈,“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只是想到昨夜如果是其他男子对云容如此,他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摘了那人的脑袋。
想到这,他郑重道,“你一个姑娘家喝醉了,若是我不在旁边,岂不危险?”
云容调侃一笑,“公子在岂不更危险,不是么?”
宁竹鸣脸色微红,反驳不了一点,“……”
云容以为他是害羞,转而问,
“我记得昨夜是公子将我送回房间的,那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或做什么过分的事?”
她今早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只隐约记得宁竹鸣过来说送她回房,后面怎么样她是完全记不得了。
宁竹鸣不敢直视她,瞥向李德处,说道,“并未。我将你送回房后你很快就睡了。”
云容松了口气,自夸道,“看来我酒品还不错么。”
不过半柱香。
二人打马便到了殿前司。
云容见宁竹鸣要往演武场走,她快步追上,恳求道,“公子,我能一起去看看么?”
宁竹鸣摇头,“不可,你就待在偏殿。”
他并不想让云容和夏宏文有碰面的机会。
“公子——”
云容拖长了音,语调中隐着哀求,
“公子让我去吧,说不定我可以给公子提些建议,助公子赢得比试。”
她心里苦啊,想着这次任务如果完不成,惩罚估计比做犬还要惨。
想了一瞬,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