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了涂家岭整村的人,不也照样被父亲压了下去,甚至还找了替罪羊顶包?
可这次,不一样了。
玉宣公主主审,左相虎视眈眈,那个该死的李长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调动炽焰火凤!
民间舆论更是沸反盈天,要求严惩凶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感觉到,父亲那座曾经在他看来坚不可摧的靠山,这一次,似乎也有些摇摇欲坠。
“爹……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郑开权把脸埋在散发着霉味的膝盖里,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恐慌。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见到父亲,渴望听到父亲的保证。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却又刻意放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牢房外。
郑开权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这脚步声他太熟悉了!
是父亲!父亲来了!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铁栏前,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条,努力向外张望。
牢门外,郑公策在一名狱卒的引领下站在那里。
他依旧穿着紫色的宰相常服,但在牢房幽暗的光线下。
那身象征权势的官袍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反而衬得他脸色有些晦暗。
他挥了挥手,那名狱卒识趣地躬身退到远处廊道拐角,背对着这边。
“爹!爹!您终于来了!”
郑开权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委屈,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救我,爹!快救我出去!这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他们会弄死我的,一定会弄死我的!”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吃的猪狗不如,睡的比乞丐还差,还有那些虫子……爹,我是开权啊,您的儿子!您怎么能让我受这种罪!”
看着儿子这副狼狈不堪、精神几近崩溃的模样,郑公策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痛色。
但仅仅是一瞬,便被更为坚硬冷酷的东西所取代。
他没有回应儿子的哭诉,甚至没有上前一步,只是隔着粗壮的铁栏,目光沉沉地申视着郑开权。
“闭嘴!”郑公策低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郑开权的哭嚎,“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如此失态,如何成大事!”
郑开权被父亲严厉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哭声噎在喉咙里,但恐惧和委屈让他忍不住抽噎:“爹……这哪里是小小的挫折……这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