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锦听完以后颇为满意道:“看来没白带你来,差不多就是这样。”
周云锦这句话也就证明赵山河猜对了,不过赵山河却并没有得意,因为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周云锦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话题突然问道:“山河,昨天见过你女朋友了吧?”
赵山河不知道周姨为什么突然问若影,不过想到若影也在上海,这可能会影响周姨一些安排。
赵山河沉思数秒后说道:“姨,见过了,您是不是担心她的存在会影响一些事情?”
周云锦知道赵山河的意思,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就说道:“这倒没有,你不用担心这些,在你来上海前我就考虑过了。”
“有关她家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可能比你了解的还要更清楚,暂时也没人会查到这步,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倒觉得是件好事,对你也是一种保护,某些人也不会轻易敢动你。”周云锦语重心长的说道。
周云锦说的有些复杂,赵山河听的云里雾里,还得慢慢的捋顺。
“姨您的意思是,这层身份其实利大于弊?”赵山河皱眉问道。
周云锦笑着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如果你再小心点,也能拖延足够的时间,等到那个时候知道不知道,也都无所谓了。”
赵山河脸色沉重的说道:“嗯,我还有些担心他们顺着这层关系查到她家的同时,还会查到我在西安的身份背景,特别是怕杜文斌知道了。”
周云锦呵呵笑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知道了就知道了,西安的事情是西安的事情,你在上海还什么都不是,没人会在乎的。”
看来周姨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赵山河也不再纠结道:“只要姨你觉得没问题就行,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赵山河的到来本就是搅浑所有水,那些人越是能查到赵山河的身份背景,越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到时候那些躲在背后的人才会逐渐浮出水面。
从绍兴会稽山这边出发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等回到上海思南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本来可以早点回来,可是下班高峰期堵车严重,这才拖延了时间。
周云锦和赵山河都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比常人本就厉害,来回将近六个小时的车程对他们来说似乎没什么。
当迈巴赫开进洋房以后,忠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恭恭敬敬的给周姨开门。
周姨则对着赵山河说道:“山河,你跟我上楼。”
赵山河猜测周姨应该是有事情要给自己交代,于是就跟着周姨走进洋房,随后上楼来到了二楼。
整个二楼都是周姨的书房,等到赵山河上楼以后,瞬间就被这二楼的环境所震撼了。
这已经是赵山河今天第三次被周姨所震撼了,只是相比于前两次的震撼,这次的感觉更加的彻底。
整个二楼被打通成了一个无比开阔的贯通空间,挑高的穹顶下,视野极其恢宏。
目光所及皆是顶天立地的巨大实木书架,它们如同沉默而忠诚的卫士,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占据了除承重柱外的所有墙面,甚至还在空间中央形成了几个独立的书架岛。
这些书架皆是深沉内敛的紫檀或花梨木材质,岁月在其中沉淀出温润的光泽。
书架上分门别类、密密麻麻地陈列着各种书籍,其规模远超一般意义上的私人藏书。
书房中央偏东的位置,设有一张宽大的明式画案,案上笔墨纸砚陈列有序,一尘不染。
画案不远处,便是周云锦方才焚香抚琴之处,一张古琴尚置于琴桌之上,旁边小几上的博山炉内,一缕青烟袅袅,余香未散。
空气中混合着旧书、檀香和木头的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能让人心神瞬间宁静下来的氛围。
几扇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丝绒窗帘半掩着,傍晚的天光透过缝隙,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山河原本觉得自己也算博览群书,这些年也没少看书,但站在这片知识的瀚海面前,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阅读量不过是沧海一粟,自己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这个书房不仅仅是藏书的场所,更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世界,它无声地诉说着其主人深厚的涵养、宏大的格局以及内心对智慧的极致追求。
赵山河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周姨,周姨远比自己所想的要更厉害,她能有今天这地位绝对不是运气,而是凭着真正的实力才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