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抓住一个空档,一记短促有力的咏春寸拳打在赵山河的右肩关节处。
赵山河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锐痛钻心,整条右臂瞬间酸麻无力,动作不由得一滞。
阿忠趁势猛攻,一记洪拳的冲天炮拳直轰赵山河下巴。
就在这危急关头,赵山河强忍肩痛,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几乎与地面平行,险险避过这致命一拳。
同时他的左脚如同蝎子摆尾般向上撩起,脚尖精准地点向阿忠的手腕曲池穴。
阿忠手腕一麻,拳头上的力道顿时泄了大半。
赵山河借此机会,单手撑地,腰腹发力,一个凌厉的扫堂腿攻向阿忠下盘。
阿忠跃起躲避,赵山河已然翻身而起,稍微活动了一下仍感酸麻的右肩,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两人再次对峙,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这时候赵山河故意卖出破绽,用肩硬承受阿忠一记试探性的直拳,以此换取贴近距离的机会。
阿忠的拳锋如同铁锤,若非他及时绷紧肌肉卸去部分力道,肩胛骨恐怕都已骨裂。
就在阿忠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赵山河如同泥鳅般贴身后旋,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结结实实地撞在他的肋下,若非他洪拳功底深厚,及时含胸收腹卸力,只怕肋骨已断了几根。
阿忠也被一记沉重的肘击撞得气血翻涌,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两人都打出了真火,眼神更加凶狠。
周云锦看着两人互有损伤,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知道赵山河肯定还有所保留,这小子如果只是这实力,不可能在西安那凶险的环境中一次次活着走出来。
她相信赵山河不是凭借运气,而是依靠实力。
“赵山河。”周云锦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差不多行了,别隐藏实力了。”
此话一出,赵山河心神一凛,周姨果然眼力毒辣。
阿忠在听到这话后脸色瞬变,他没想到赵山河居然还在隐藏实力。
赵山河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体内气血轰然奔腾,如同江河决堤,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之前的灵活诡变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山岳般沉稳,又如炸药般暴烈的恐怖气势。
他脚下的步伐瞬间踩踏成扎实的八极拳架,两脚抓地如根,腰胯发力如弓,一股沉雄霸道的气息弥漫开来。
“八极?”
阿忠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纯粹至极的刚猛暴烈气势,瞳孔骤然收缩,心中大惊失色。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精通如此刚猛暴烈的内家拳法。
然而,已经晚了。
“轰!”
赵山河动了。
一动之下,如崩弓蹿箭。
只见赵山河脚下的青石板咔嚓一声,竟被踩出细微裂纹,身体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就欺身而进到了阿忠面前。
八极拳,贴身靠打,最忌游斗,一旦近身,便是石破天惊。
赵山河一出手便是八极杀招,进身瞬间左臂如大枪般猛地向前一扎,直刺阿忠心窝,正是凌厉无比的探马掌。
阿忠骇然,双掌急忙下压格挡。
但赵山河这一掌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紧随其后。
借着阿忠格挡下压之力,赵山河身体顺势猛进,右臂屈肘,如同出膛的重炮,一记顶心肘毫无花巧地直撞向阿忠中门。
阿忠仓促间双臂交叉硬架。
“砰!”
一声闷响,阿忠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双臂剧痛欲折,脚下再也无法扎根,蹬蹬蹬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草坪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气血翻腾得几乎要喷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