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得罪太后被罚只是一个借口,真正对姚越方不满的是陛下,只是姚父不愿相信而已。
曾经门庭若市的姚府如今变得门可罗雀,曾经恭维自己那些同僚如今见了他便躲着,生怕牵涉太深被牵连了,这种巨大的落差如同一盆冷水将姚父浇了个透心凉,甚至内心生出一种恐惧。
眼见朝中再无自己的地位,就连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也无望成为皇后,姚父终于妥协,私下里让姚母为女儿姚婉晴挑选一门亲事。
他清醒了一回,想要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利用姻亲关系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即便回不去从前的地位,但是也好过现在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有一门稳固的姻亲在,也是一座靠山。
虽说姚母为女儿姚婉晴挑选亲事是在私底下偷偷进行的,就连家中其他人都不知,或许就连姚婉晴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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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姚母也不是什么精明能干的人,如今许多人都盯着姚家的一举一动,只要留心观察便能从姚母最近的举动中窥探到一丝意味。
最后姚母为姚婉晴定下了一门看似光荣的婚事,对方是平昌侯府的世子,早年间便钦慕姚婉晴,得知定亲的人是她后便急忙求了自己母亲答应下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消息传到姚婉晴耳中,平素里温婉大方的姑娘竟然和父母大闹了一番,甚至通过绝食来逼迫他们取消自己的婚事。
姚父自然不答应,放话就算是她死了抬也要抬到平昌侯府去。
笑话,他好不容易结交了平昌侯府,怎么会允许发生意外?
没想到的是,当晚姚婉晴便在自己闺房中悬梁自尽,幸亏婢女及时发现,救回了一条命,但是却伤了嗓子。
第二日,还不等姚家有所行动,平昌侯府的人便上门退了亲,话里话外是讽刺他们姚家眼高于顶,既然姚家小姐不愿,强扭的瓜不甜,他们平昌侯府也不屑于做这种强求之事。
平昌侯府态度强硬,连给姚家拒绝的机会没有给,当面撕毁了两家的定亲帖,算是撕破了脸面。
听完后暨柔喟叹一声,倒是没想到姚家会这么快就放弃皇后之位,原以为还要纠缠一番。
虽然在其中她出了不少力,但祁烨的态度也令她意外,毕竟在那个梦中,姚婉晴的的确确是坐上了皇后之位的,这自然也是祁烨的决定。
可如今几个月过去,从祁烨登基到现在已经过去近半年时间,暨柔也没听到什么关于祁烨和姚婉晴的事,难道那个梦出错了?
显然也不见得,原本暨柔对姚家的态度只是平平中带着些复杂和不喜,结果一连几次麻烦都是姚家人带给她的,这种不喜的观感便演化成了厌恶。
因此她不愿意见到姚家的女儿成为皇后,这种会威胁到自己性命安全和地位的事情最好的方法便是一早便杜绝了。
“娘娘,陛下让人传话说揽月台上景致优美,新来的戏班子排了一出好戏,想来娘娘您会喜欢,便让人过来问您一声,娘娘可有闲暇同陛下共进晚膳?”殿外的小太监得了消息进来传话。
“揽月台?”这是个陌生的名字,暨柔之前并未听过宫中有什么揽月台,不由得好奇问。
冬雪在一旁解释:“这是先帝在世时所造,陛下即位时还剩一些地方未完成,前几日刚好竣工,听说上面风景绝佳,您不妨去看看?”
说话中她圆圆的脸蛋上带着笑意,目光中多了几分打趣。
暨柔一见,斜了她一眼,佯装不悦:“好你个小丫头,今日倒是为他说起话来了?”
说着伸手拍打了下她的胳膊,以示惩罚。
冬雪嘿嘿一笑,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她蹲在暨柔身边替她捏捏腿:“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着您呆在这长宁宫也是无聊,不如去看看新的景色,可没有为陛下说话的意思。”
宫里即便再大,也有逛完的一日,何况大多是宫殿楼宇,暨柔对这些没有兴趣,最喜欢的还是那些山湖水色的景致,不过看多了也就那样,因此这几日她都没有再出去了。
暨柔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那娘娘——”冬雪眨眨眼问。
暨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摆摆手:“行了,替我梳妆吧。”
“至于衣裳。。。。。。。。”她思考了一会儿说:“便穿那件浮光锦凤纹石榴裙吧。”
冬雪一听,眼中既有诧异也有欣喜:“是,娘娘。”
要知道那件衣裙是前几日陛下请了扬州最好的绣娘,用了一年仅能生产八匹的浮光锦,只为给娘娘织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