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处境,会不会哭着从坟地里爬出来,后悔当初给你订了那门亲事。”
“你如果在口出狂言,对他们不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她提起去世的外公跟娘亲,宋青一下子变得目光凛冽,脸罩寒霜直视着沈吟碧,眉宇间气势逼人。
沈吟碧给她看的心里发虚,左右瞄瞄,见大姐就在身旁,侍从跟丫鬟们也就在不远处,收起心里的不安,冲着宋青又走近一步,伸手推搡着她,叫嚣道:
“我就说了你能奈我何?你如果不是贱人,会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吗?几次三番之后还跟人家纠缠不清,硬要贴上去,这还不是贱人吗?真正可笑,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将军?其实不过就是个没人要、没羞没臊的下贱蹄子。”
坐在马车里不住回头的阿宝,见有人欺负宋青,掀开帘子,跳下马车,飞一样的奔过来,伸手大力一推,就把沈吟碧给推到在地。
宋青赶忙把阿宝拉上马车,吩咐他回去不要说,不要误了跟他爹娘的汇合,见宋青沉下脸,阿宝这才拼命点头,也不敢再说话,乖乖的走了。
沈吟雪跟丫鬟扶起捂着肚子的沈吟碧,看着马车走远,才回转身回来的宋青,指着她一通乱骂,宋青见她脸色不好,好心劝道:
“你不要在闹了,赶紧回去找大夫看看,有事没有?当娘的人还火气这么旺!”
怒不可遏的沈吟碧冲到一边,抽出侍从的宝剑,猝不及防的搁在宋青的脖子上,怒目圆睁:
“你叫他推到了我,还敢说风凉话,看我今天不杀了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像姐姐那么好说话?让你这个不要脸的,白白的逍遥了这么久?”
手上一用劲,锋利的剑刃在她脖子上,划开一条细细的血痕,鲜血渗出来,沈吟碧笑着用劲全力,把剑刃往里一送,力道还未全发出,手腕一酸,剑就掉落地上,咣当一声。
抬眼张口要骂,见是刘澈,怒而不言。
刘澈松开手,冷冷的看她一眼:
“怎么,五王妃才回京城就动刀动剑的,要是给太后她老人知道,不知道会对王爷跟王妃你作何感想?”
沈吟雪拉拉妹妹的衣袖,沈吟碧满腔的怒火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走开两步,才察觉肚子隐隐作痛。
慕容天拿出手帕,给宋青止血,宋青拨开他的手:
“不必,多谢二殿下解围,宋青刚回来,有些累,就不招待殿下进去,改天有空再谢。”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关上,慕容天的心碎成粉末,随风飞扬。
当天夜里,在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中,沈吟碧小产了,五王爷刘敢看着已成人形的男婴,痛不欲生,看着差点命丧九泉的爱妃,恨从中来,得知原委,按耐下心里的怒火,好言安慰沈吟碧,心底里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宋青进宫,以为昨天的消息已经传进去,却不料没有半点风声,太后跟皇上见她态度坚决,也没说什么,爽快的同意她搬出左将军府,同时去除她一切的封号跟俸禄。
回来的路上,几度思索之后宋青才恍然大悟,昨天的事肯定是他们有意封锁,传出去必然会把自己的身份揭穿,现在才揭穿对太子妃跟太子也不利,不管好歹她也是个知情者。
只是纸包不住火,身份给揭穿是迟早的事,那时她该怎么办?真的要回竹山陈家吗?回到那个她宁肯死,也不愿意在回去的竹山陈家吗?
宋青回避答案,回去后跟蕊竹两人连夜收拾包袱,打算天亮搬家。
荷塘边,宋青望着寒冷的湖水,思绪起伏,最后一个夜晚,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夜晚,她对这个荷塘不舍,对这里的一切都不舍,去年的中秋历历在目,转眼却已经是物是人非、泪空留。
慕容天站在她身后,良久叫道:
“贤弟,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宋青闻言一怔,慢慢回头,慕容天竟就站在她身后,一身的萧瑟寂寞一脸憔悴,忍着心里的不忍跟苦涩,硬起心肠,冷言说道:
“将军这话说的轻巧,你觉得我该原谅你吗?我才不过十五岁,就因为你的退亲,嫁去竹山陈家,受尽苦楚煎熬,最终却只落得沉潭的下场。那晚的夜色,那晚的雨,那晚的风,那晚的一切让我做梦都会吓醒,本以为从此解脱了,可是当水漫无边际的包围着我的时候,我没办法呼吸的时候,我口鼻里都是水的时候,我害怕了,我想要挣扎,却只是徒劳的扭动,那种窒息的感觉至今难忘。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连洗脸都不敢用毛巾遮住口鼻,因为我害怕。后来种种几经生死,都是因为你,你觉得我该原谅你吗?”
说起过往,宋青依然忍不住瑟瑟发抖,慕容天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