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留画像,神韵、象形缺一不可。
在真正开始为群臣作像之前,画师们需先各自呈上范作。
不止是梁待诏或者周周,图画院的画家都可以参与选拔。
在一众工笔画当中,存周呈上的素描像显得格外突出。
“尧宁,你怎么选?”
皇帝缓缓从诸多画幅旁边走过,含笑询问太子心意。
不用多说,裴尧宁自然是支持存周表弟的。
但横山画派毕竟才面世不久,具体效果太子也不敢断言,只能斟酌答道。
“存周所作,写照如镜中取影,妙得情神,只是缺了些意境。”
听在皇帝耳中,虽然称心但少了点如意。
他按着纸张,云淡风轻的表示。
“少了点气势而已,叫梁待诏修改下便好。”
如此,作像的画师就定下了。
但入阁的名单还未确定,仍需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周周和梁待诏一起探讨技法风格,许久才找出最合适的平衡点。
结合周周所擅长的体与面、明与暗分块的方法,吸收没骨法以及线描技巧,成就一种独特的风格。
过程中,梁待诏甚至尝试学习周周的横山画法,往传统技法中进行融合。
不过终究是初学乍练,没有本身就通晓多种画风的梅存周画得好。
“阿爹,你最近很忙吗?”
梅仁安等了很久,才见到坐轿子回来的周周。
向来寡言少语的孩童守在侧门旁边,日落才守回父亲。
心口软软的周周把男孩抱起来,问他等了多久,饿不饿,最后才回答说确实很忙。
“仁安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要不要去赵大伯伯家住一段时间,或者去梅四伯伯家住?”
“不用,仁安不觉得孤单。”
内敛的孩童摇摇头,没告诉周周自己只是单纯想父亲了。
不过有这么一次之后,就算回来得再晚,周周也会去看看仁安。
再顺手留下些无足轻重的小物件,用以告诉仁安他来过。
六月中,入阁挂像的名单便定好了。
年轻臣工当中,唯有赵斩生以赫赫军功以及非凡成就入选。
因为画像验收要求严格,周周整整画了三四个月才画完所有人。
总共十八幅像,张张都精致如真人一般。
悬于阁中,几如本人立在空中。
“呀,这画像上的赵将军似乎比真人还要俊朗些。”
一位老大人啧啧叹道,笑侃长宁郡王美化养兄。
转头其他同仁也在笑话这位老大人,讲他本人没有画像上精神矍铄。
总而言之,没有一个说画像不行的,都在感叹画比人好。
周周被夸到洋洋得意,创作欲望直接一个大喷发。
不仅还画了太后,陛下,太子,还有画了梅妃,不对,现在应该是皇后了。
太子立了近一年,皇帝对朝政的掌控愈发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