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儿呼噜呼噜着,一动不动的顶着花苞。
忽然,墙头传来一声猫叫。
负责书房的狸花阿大甩着尾巴,叫二丫一起去库房那边逮老鼠。
“咪呜~”
二丫蹭蹭少年手腕,转身从他膝上跳下去。
猫儿说走就走,留下一个惆怅的周周。
他手撑着脸,模仿了一刻钟的思考者。
看似在思考,实则是在走神。
回过神的时候,一阵风欢快的卷过,将二丫身上掉下来的花苞卷进草丛里。
周周俯身捡起花苞,将花瓣一片片的拆下去,又撒回草地上。
点点粉色缀在绿地中,轻盈而活泼。
少年人一下子也开心了,站起来蹦跶两下欢快走远。
王府内,裴尧宁单手抚案,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洛谦,是他吗?”
“是的,殿下。”
俞洛谦站得不远,离书案仅两步距离。
是以,他能够清晰的看见画中人模样。
宣纸上画的,确实是之前来过俞家的那个戎人。
也是…那个侵犯过他的人。
裴尧宁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在场的人都知道。
俞家通敌之事败露,阖府都成了阶下囚,反倒给了俞洛谦一条生路。
趁俞府骚乱之际,他从暗室里逃了出去,径直偷井自尽。
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竟被冲到另一个井中。
连带着俞家那些隐藏的罪证,都被他一起带了出去。
可惜,终究是逃不过。
最终,还是被送到大牢当中。
俞家长子,俞洛谦的义兄志大才疏贪生怕死,不仅供出了通敌事实,还供出了以色侍人的俞洛谦。
俞洛谦百般周旋,以通敌罪证所在为饵换了自身周全。
只不过,是出了虎穴又落狼窝。
宁王殿下倒是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但却抱着一种更可怕的恶意。
俞洛谦不知道恶意的来源,只能时刻谨小慎微的夹缝求生。
他乖顺的低下头,竭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书桌后,裴尧宁目光扫过阴柔苍白的男人,又看向赵斩生问。
“赵将军,你见过画中这个人吗?”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