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谦,你怎么看?”
裴尧宁的指尖敲击在桌面上,一声一声催命一般。
被催促的人正欲张口,却又被宁王阻止。
“回王府再说吧。”
酒阑灯灺,杯盘狼藉。
周周被赵斩生背回厢房,刚沾上枕头就睡熟了。
他的兄长坐在床边,探手伸入少年颈侧。
陈旧的红绳起了毛,颜色也黯淡了。
拴住,拴住,还拴得住吗?
赵斩生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第六感却敏锐至极。
他捏着弟弟因酒醉而醺红的脸蛋,用力揪了一下。
睡梦中的少年闷哼一声,翻了个身。
“傻小子~”
笑完,男人转身把小厮喊了进来。
毕竟醉了酒,没人盯着不行。
今日,还是让仆人在床边守夜吧。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周周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
洗沐都不行,要泡澡。
硕大的木桶里,浮着五种香药。
混在一起,有种植物的自然香气。
周周沉进水下再冒出头,就看到他哥站在桶边。
“哥,你今天不去军营吗?”
“告假了。”
香气袅袅,不是赵斩生这种大老粗能理解的。
他捞起一片柏叶仔细研究,不解的说。
“这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静气凝神。”
“哦,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话题转的突兀,让周周有些猝不及防。
少年把湿漉漉贴在脸侧的长发扒拉到身后,不安的问。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记得?”
“不记得。”周周摇头。
他只记得一张哭脸的轮廓,但心里总有种对不起谁的感觉。
所以,应该是干了坏事吧。
“你没干坏事。”
赵斩生在水中洗完手,拿来胰子帮周周搓头发。
搓着搓着,他忍不住揉了揉那颗小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