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两族的族人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今日的经历。墨禾拿着一块刚凝结的金色晶体,兴奋地说:“爷爷,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地脉之晶?古籍上说它能净化一切邪祟。”
墨山接过晶体,仔细端详着:“它不仅能净化邪祟,还能滋养万物。这是地脉对我们的馈赠,也是对我们守护的肯定。”
石月望着篝火旁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忽然想起石天消失前说的话:“真正的守护,不是永远在场,而是让守护的信念永远流传。”她知道,父亲和石天从未离开,他们只是化作了山谷的一部分,永远守护着这里的生灵。
夜色渐深,篝火的光芒在山谷间跳跃,映照着两族族人脸上的疲惫与欣慰。焚心谷的少年阿木正用树枝在地上勾勒着白日里果树重生的景象,石月族的小姑娘阿瑶则缠着墨禾,要听更多关于地脉之晶的传说。
“地脉之晶真的能让枯木逢春吗?”阿瑶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手指轻轻触碰着墨禾腰间挂着的一小块碎晶——那是今日清理现场时捡到的,虽不及墨山手中那块完整,却也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墨禾将碎晶摘下来放进她手心:“你试试就知道了。”
阿瑶捧着碎晶跑到不远处的一株蔫巴的蒲公英前,小心翼翼地将碎晶贴近枯草。刹那间,那蒲公英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枯黄的叶片迅速转绿,白色的绒球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小姑娘惊喜地拍手欢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石月看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镯。这银镯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内侧刻着石月族世代相传的守护图腾。白日里地脉苏醒时,银镯曾微微发烫,仿佛与地脉之心产生了某种共鸣。
“在想什么?”墨山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铜杖顶端的宝石与地脉之晶遥相呼应,散发出温润的光芒。
石月抬头望向星空:“我在想,地脉之心既然从未离开,那当年为何会出现异动?”
墨山沉默片刻,铜杖在地面划出复杂的纹路:“古籍记载,百年前焚心谷曾有过一次地脉枯竭。那时两族尚未和解,为争夺水源爆发过激烈的冲突。直到一位石月族的祭司与焚心谷的族长共同献祭,才换来地脉的暂时稳定。”
“献祭?”石月敏锐地抓住这个词,“就像石天那样?”
篝火噼啪作响,将墨山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缓缓点头:“地脉需要信仰滋养,当守护的信念动摇时,它便会陷入沉睡。石天用生命唤醒了地脉,也让两族真正明白,分裂只会带来毁灭。”
话音刚落,东边的山峦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正在收拾器物的族人纷纷抬头,只见夜空被一道诡异的红光撕裂,焚心谷深处腾起滚滚黑雾。
“是禁地!”焚心谷的长老失声惊呼,“百年前封印的邪祟要破印了!”
墨山猛地站起身,铜杖直指红光:“所有人戒备!墨禾,带孩子们退回山洞!”
石月按住腰间的骨刀,银镯突然剧烈发烫。她望向黑雾弥漫的山谷,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的画面——他跪在禁地前,手中捧着一块染血的晶体,身后是崩塌的山石。
“地脉之晶能净化邪祟。”墨山将那块金色晶体塞进她手中,“你母亲的银镯是石月族的守护信物,只有它能引导地脉之晶的力量。”
石月握紧晶体,冰凉的触感中透着温暖的脉动。她看向身旁的墨山,只见老人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您要做什么?”
“邪祟因两族分裂而生,自然要由两族共同镇压。”墨山的铜杖在地面刻出巨大的法阵,“我会用焚心谷的血脉加固封印,你带着地脉之晶潜入禁地,找到邪祟的根源。”
黑雾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气。石月看到几个年轻族人被黑雾触碰到,皮肤瞬间溃烂。她不再犹豫,转身召集了十名精壮的族人:“跟我来!”
穿过摇晃的树林,禁地的轮廓在红雾中若隐若现。那是一座被藤蔓缠绕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正是石月族古籍中记载的“噬魂咒”。
“小心脚下。”石月用骨刀斩断挡路的毒藤,地脉之晶在手中微微震颤,“这些藤蔓会吸食生灵的精气。”
走到门前,她才发现石门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痕,黑雾正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银镯突然悬浮起来,在石门上投射出复杂的光影,那些扭曲的符文竟开始慢慢消退。
“是母亲的力量。”石月心中一暖,将地脉之晶按在裂缝上。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入,黑雾发出凄厉的尖叫,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就在此时,石门突然剧烈晃动,一只覆盖着黑鳞的巨爪猛地拍碎了半边门扉。石月被气浪掀翻在地,地脉之晶脱手飞出,落在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脚边。
“是石天!”随行的族人惊呼。
那人缓缓转身,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他弯腰捡起地脉之晶,黑色的纹路顺着指尖爬上晶体:“妹妹,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