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赤山皇叔离去后,海宝儿在府中悄然会见了典签卫江鞘、两城执钺使杨大眼,以及绣衣使者常醒等人,共同商议后续应对之策……
画面转回现实。
阿史那错的阴谋败露,面色刹那间褪成死灰,冷汗顺着鹰羽冠的金饰簌簌滚落。他终于恍然——自己精心策划的每一步,竟都在海宝儿的算计之中。那些看似漏洞百出的破绽,实则是对方故意设下的诱捕陷阱。
“拿下!”随着牙门军护军统领覃牫一声暴喝,无数把兵刃迅速围拢过来。
阿史那错本能地握住弯刀,欲要拼死一搏,却听得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海宝儿的宝梃不知何时已挑开了兵刃、抵住了他的咽喉。冷硬的触感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动弹不得。
少年眼底翻涌着锋芒,比道道利刃还要唬人,并将阿史那错最后的侥幸彻底刺穿。这位来自草原的贵胄终于明白,在这场博弈中,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覃统领——”海宝儿头也不回,声线沉渊,“此人交由我处置。你选派两名得力人手,随我一同押解,我要即刻前往华林园面圣。”话语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嘿,带着罪犯去面圣?倒是敢想!
覃牫心中稍作迟疑,但转念想到阿史那错的特殊身份,最终还是点头应允,随手招来两人:“你们两个,听候海少傅调遣!”
言罢,他又将海宝儿拽到一旁,声音压得低到生怕旁人听得:“少傅大人,这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京城与皇城同时戒严,陛下却对我牙门军只字未提?”
海宝儿瞧见覃牫满脸渴求的姿态,不再隐瞒,同样压低声音:“前几日的麟趾绯雾一案尚未水落石出,陛下又突然病重,如今是特殊时期,这些不过是应急措施罢了。”他顿了顿,见覃牫慌张不已,又继续道,“牙门军的首要职责,便是卫戍京师、应急作战。陛下既然未对你们下达旨意,说明事情尚在可控范围之内,无需过度惊慌。”
也是哦。作为拱卫京城的核心军事力量,牙门军肩负着多项重任:既要守护京师地区的安全,防范外部势力对京城的威胁,确保皇室、宫廷与京城百姓的安危;又要协助维持京城及周边的社会治安,镇压可能出现的叛乱、民变等不稳定因素。
可眼下这场风波,远比表面看起来更为棘手。阿史那错身为赤山行国叶护阿史那贺鲁的次子,身份敏感至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两国争端。更何况,海宝儿同样还顶着赤山行国“太子少傅”的虚衔,这层微妙的关系,更让此事变得错综复杂。
所以,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成为撬动两国局势的关键支点,容不得半分差错。
“不过……”
覃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宝儿抬手拦住:“覃统领,有些直白的话不便在此多说。但我必须提醒你,这段时间,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你麾下的牙门军中,莫要藏有别有用心之人的眼线。”话语说得温和,语气却格外严厉,带着十足的警示之意。
“海少傅请放心!”覃牫重重点头,随即躬身作揖,“烦请您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我牙门军自始至终都是陛下的牙门军,无论何时,都只听陛下调遣,誓死守护天家威严!!”
海宝儿抬手拍了拍覃牫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欣慰:“如此,甚好。”
两刻钟后,华林园承露楼内。武皇凝视着被押解而来的阿史那错,眉头不禁紧紧皱起。经海宝儿一番禀报,他已然洞悉事情的前因后果。
阿史那错被铁链束缚着,跪在阶下。他那身赤色披风早已沾满泥污,却仍倔强地仰着脖颈,眼中充斥着桀骜不驯,不肯轻易低头。
“爱卿以为,这事该如何处置?!”武皇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空旷楼阁内回荡,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不失帝王威严。
海宝儿上前一步,眸光沉静,从容作答:“陛下,阿史那错蓄意构陷忠良、私闯我朝国境,论罪本当严惩,以儆效尤。但如今赤山国局势动荡,若贸然问罪,恐会激化矛盾,引发两国战端,得不偿失。”他余光扫过阿史那错骤然绷紧的下颌,继续道,“臣以为,可将其驱逐出境,同时修书赤山可汗,陈明阿史那部通敌叛国的实情,令其自行处置逆党。如此一来,既彰显我朝仁德宽厚之心,又可借赤山可汗之手,削弱阿史那部的势力,可谓一举多得。”
“你,卑鄙——”
海宝儿堪堪说完,阿史那错的嘶吼便骤然炸开,那声音嘶哑凄厉,不似人声,倒像困兽落入绝境时的濒死哀嚎,刺耳地撞在楼内梁柱上,惊得烛火都被吓得颤了颤,溅出几点细碎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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