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长叹了一口气,翻身背对着沈燕,很久才道,“享受了沈澜以命博来的福,日后沈家要是再出事,我们就得给沈澜陪葬。”
“但如果是诛九族,就算是我们在颍川,皇帝还是会派人去抓我们砍头,那不如在这里先享受。”沈燕的想法很直接。
“话是这么说。”沈浩叹气,“可如今沈澜还没回来呢,虽然说是康家污蔑,但沈澜失踪却是真的,等之后听沈青棠怎么说吧,她若是让我们回去,我们也留不下来。”
沈燕也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
楚观南从沈家离开之后就立马进宫去了。
“父皇,今日的事情可多亏了儿子。”他进宫是请赏来的。
皇帝宠溺的看着他,“说吧,又想要什么?”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子的福气,哪儿能动不动就要什么。”楚观南笑道,但很快话锋一转,“不过若是父皇能把司库的那颗夜明珠送给儿子,儿子就更高兴了。”
皇帝哈哈大笑,抬手吩咐,“洪安,去取。”
“儿子多谢父亲。”楚观南亲昵道,自己拉着椅子坐到了皇帝身边,“父皇,儿子今日也是帮了太子皇兄,您说,要是去他府中讨赏,他可会给?”
……
辗转反侧中,天终于亮了。
这个夜里,唯一后半夜睡熟的也就只有沈青梧房里这三人两狼了。
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沈青棠从软塌上起身,孙以茉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想要下床。
却突然一只胳膊抱住了她。
“师父,我吵醒你了吗?”孙以茉立马担心的问。
沈青梧笑着摇头,“没有,我睡够了。”
她宠溺的摸了摸孙以茉肉嘟嘟的小脸,“乖乖,昨天让你担心了。”
“师父没事就好。”孙以乖巧的摇头。
“青梧,阿兄还在外面等着,要见吗?”沈青棠伸了个懒腰,递给她一杯水问。
沈青梧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点头应了,“好,让阿姐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早上都在你院中用饭,我先回去换衣服,让阿兄他们也换洗一下,昨日他们一进门就来你这儿了,脏兮兮的,又在门口坐了一宿,指不定都发霉了。”沈青棠摆摆手大步离开。
“师父,你好些了吗?”孙以茉朝着沈青棠摆手,等人走了,才不放心的去摸沈青梧的脉,可惜她还不太会。
沈青梧点头,抱着孙以茉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了半扇窗。
外面台阶上,沈青棠在劝沈清风先去换衣服,两个人还不同意。
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沈青梧探出头朝着他们笑了笑,“一会儿我们一起用早饭,你们两个太臭了,还是先换衣服吧。”
“小妹,你终于肯理我了。”沈青禾兴奋的原地蹦了起来。
想要到窗口看沈青梧,却因为想到自己身上都臭了,又停了脚步。
脸上掩不住的欢喜,“我这就去换衣服,一会儿咱们一块吃饭,以后咱们都一块。”
沈清风和沈青禾九分相似,气质更稳重,此刻听到沈青梧的话,也是红了眼,“小妹,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沈青梧笑着点头,目送几人快步离开,这才抱着孙以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摸了脉。
她脉象虚浮,应该昨日击碎康家防护结界消耗太大所致,到底是术法不精。
不过借此机会给孙以茉授课,也够了。
她耐心的教导孙以茉如何辩驳虚浮的脉象,以及如何对症用药,并分析了昨日太医所开药方的利弊。
孙以茉听的很认真,等记住了这脉象,才小声道,“师父,徒儿宁可一辈子学不会医术,也不想师父生病。”
“傻丫头。”沈青梧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小头发,然后抱着人到了梳妆台前,很是熟练的给她梳了两个俏皮的小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