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翻卷,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心脏泵压的强大压力下,狂喷而出!滚烫的血液如同泼墨,将他洁净的长袍瞬间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噗——!”遭受如此致命重创,南飞尘再也无法支撑,口中喷涌出大块大块带着内脏碎块的黑红色血块。
他双腿一软,再也无法站立,身体剧烈摇晃着,“噗通”一声,重重地单膝跪倒在地,只能用大刀死死撑住地面,才没有彻底倒下。
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将他身下的碎石染得一片狼藉。
柳如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他缓缓收回染血的“斩心”剑,剑尖斜斜指地,几滴粘稠的鲜血顺着冰冷的剑刃缓缓滴落,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晕开小小的、刺目的红点。
他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尘埃与血泊中、狼狈不堪的南飞尘,眼神淡漠,如同看着一只濒死的蝼蚁。
下一秒,冰冷的剑锋,如同毒蛇的信子,无声无息地贴上了南飞尘脖颈左侧跳动的血管。
剑刃上传来的刺骨寒意,瞬间冻结了南飞尘所有的愤怒、不甘和恐惧,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
只需持剑者手腕轻轻一抖,这位南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便会立刻身首异处,血溅五步!
整个青萍城武战台,死寂一片。
只有南飞尘粗重绝望的喘息和鲜血滴落的“嗒…嗒…”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响,敲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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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了。”柳如山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他手腕轻抖,沾染了血迹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几滴猩红被甩落在武战台斑驳的石板上,如同盛开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小花。
“哈哈哈!是我小瞧你了!”南飞尘猛地抬起头,放声狂笑,笑声在空旷的武战台上回荡,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然而,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却背叛了这笑声,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划过他沾满灰尘和汗水的脸颊,留下两道清晰的湿痕。此战一败,他南飞尘在南家苦心经营的地位、尊严,都将如这泪水般蒸发殆尽。
家族内部的倾轧他再清楚不过,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立下军令状,最后却败于他人的核心子弟,日后在南家之中,别说抬头,恐怕连立足之地都将寸寸瓦解。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瞬间吞噬了他——与其回去面对那些冰冷的眼神和无尽的嘲讽,不如就此了断!
一念至此,死志已决!
他头颅猛地甩向一侧,目光死死盯住柳如山尚未完全垂下的剑尖,身体如同扑火的飞蛾,不管不顾地朝着那冰冷的锋芒狠狠撞去!速度之快,带着一股决绝的惨烈。
可是,柳如山岂是易与之辈?他反应更快!
几乎在南飞尘动作刚起的刹那,柳如山握剑的手腕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内一旋,“锵啷”一声清越龙吟,剑身精准无比地滑入剑鞘,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同时,他右腿如蓄满劲力的钢鞭般猛然弹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结结实实地踹在南飞尘的胸口!
“嘭!”沉闷的撞击声中,南飞尘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被狠狠踢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几丈开外的台面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口中喷出一股血沫。
“你想死也就算了,还要害我?!”柳如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寒冰碎裂,透出刺骨的冷意和真正的杀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的身影,眼神锐利如刀。
南飞尘此举,意图用他的剑自裁,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岂非成了他柳如山杀人?这用心何其险恶!若非他反应及时,此刻已百口莫辩!
这已不仅仅是输赢,而是赤裸裸的构陷!
地上的南飞尘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躺着,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那双曾经锐利逼人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武战台上方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所有的生机与光彩都随着那失败的耻辱和对未来的绝望一同熄灭。
“去把他抬回来!”观战席上,南震瑾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他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铁青中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散发出的低气压而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