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的眼皮黏糊糊的,像是被晨露浸了半宿。
她费了点劲才掀开一条缝,头顶的天花板是旧旧的米白色,角落里结着点浅灰的蛛网。
嗯?
喉咙里干得发紧,她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那点混沌的意识才慢悠悠地浮上来。
她不是坐在家里的藤椅上吗?
那天下午的太阳暖得正好,她靠着椅背上打了个盹,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连耳边的蝉鸣都模糊了。
怎么一睁眼,会是这样一间小房间?
她动了动手指,床单的布料糙糙的,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侧过头看,窗边摆着张掉漆的书桌,上面堆着几本翻卷了页角的书。。。。。。
这环境……有点眼熟,又说不上来具体在哪儿见过。
杨清撑着床垫坐起来,后腰有点酸。
拖鞋就放在床脚,蓝色的,鞋跟磨得扁扁的。
她趿拉着鞋下地,脚底板踩在微凉的水泥地上,那点不真实感才淡了些。
一步步挪到洗手间,镜子嵌在掉了块瓷的洗手池上方,边缘的水银都剥落了些。她对着镜子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
镜子里的人,头发披散着,额前的碎发有点乱,眼睛亮亮的,皮肤是紧实的,没有那些爬满眼角的皱纹。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年轻的、饱满的。
杨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脑子里空空的,自己这是……穿越了?
她转身走出洗手间,脚步有点飘,又回到了那间刚醒来的屋子。
靠墙的衣柜是深棕色的,她伸出手,指尖搭在柜门上,犹豫了一下才拉开。
一股淡淡的樟脑味飘出来。衣柜里挂着的、叠着的,全是男装。
不过现在自己看着眼前这些男装,倒也没什么抗拒的感觉。
这些年街上穿男装的女生不少,宽松的t恤配牛仔裤,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