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你喝得太多了,还是少饮一些罢。”“不碍事,”摆摆手,宇文长乐端正坐姿,不以为然,“这点儿酒量,本小姐还是有的。”一边说着,便就拍开了他的手。一次劝不住,唐扶歌也就不再多费唇舌,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又不曾将他看在眼里,除非摄政王开口,否则就算她醉死在这里,只怕也不会停下。偏生摄政王自始至终都没有管她,由着她放纵。就像先前由着她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看不出他对宇文长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除了他自己,想必没有人能看透。或者说,就连他自己,也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左相更不会理会宇文长乐,巴不得她醉死了才好,所以连多看一眼也是没有的,只顾着同摄政王说话,他说三句,摄政王回一句,也是颇费口舌。但总算没有白费唇舌,谈了许久,摄政王终于有了表态。命人将那幅擎天弩的图纸取了过来,递到了左相的面前。霎时间,左相受宠若惊,险些连椅子都坐不稳。“这……王爷……”摄政王倒是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将那张图纸放在眼里,只当那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物。“方才见相爷喜欢这玩意儿,本王要来也没用,权当是那个棋盘的回礼,还望相爷笑纳,不要嫌弃才是。”听到这话,左相顿时喜出望外,开心得连眉毛都要飞起来!这张图纸原本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哪会嫌弃?又是经由摄政王之手送到了他的手里,更显得珍惜贵重,他宝贝还来不及,又哪里敢推辞?当下就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一张老脸笑得皱纹又深了三分,就连之前被宇文长乐气出的一腔火气,此时此刻也一扫而空,不见了踪影。很显然,从刚才的棋盘,再加上现在的这张图纸,摄政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没有说破,左相也心知肚明。摄政王是打算站在他这一边了,至少……不会跟他作对!有了摄政王的加盟,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又岂是区区万金可以比拟的?欣喜之下,左相又斟满了酒,连饮三杯,以示对摄政王的看重。司马连晋不多言,一一陪他饮下,算是回应。一来二去,众人便都有些喝多了。窗子外,夜色也逐渐深了起来,一轮圆月挂在碧空如洗的天宇上,衬着满天的繁星,洒下遍地银光,照得整个九州大地如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亮归亮,却又看得不是那么透彻。酒过三巡,醉意就上来了。尽管今天晚上命途多舛,被宇文长乐打岔了好几回,险些坏了他的大事,却不想最后竟然得以峰回路转,不仅讨好了摄政王,拉拢了同他的关系,还拿到了失而复得的擎天弩图纸,左相便懒得再同宇文长乐计较了,待事情谈得差不多,就先告辞离开了艳雪楼。剩下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便悉数交给了摄政王。确实,若是左相亲自出面对付宇文长乐,明面上碍着太子的缘故,反而处处受制,不好下手,可是摄政王不一样……宇文长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只要他一句话,令宇文长乐将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想来那个痴情的女人就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女人就是这点好,一旦动了情,就如同傻子一般,非常的好掌控。这样想着,左相就放了心,喜滋滋地乘着马车回了相府,心满意足。艳雪楼的雅阁里。左相一走,就只剩下了宇文长乐和摄政王,还有唐扶歌和百里青桑两只大灯泡。一开始,宇文长乐是打算在艳雪楼里“调教”唐扶歌一番的,只是遇上了摄政王,这事儿肯定就不成了,所以一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直到花霁月一脚踹开了门,不耐烦地走了进来,劈头就问。“宇文长乐,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他已经坐在屋顶等了大半天了,始终不见宇文长乐有什么动作,耐性一点点消耗殆尽,手里的兵刃铮铮作响,已然有了杀人的冲动!宇文长乐却是不在乎,只醉醺醺地挥了挥袖子。“不磨蹭,今晚上没戏了,你们先回府,本小姐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看她这幅模样,花霁月也知道没戏了,虽然很想把她吊起来打一顿,但对着摄政王……他没有胜算,便就气愤地甩了甩袖子,又踹了一脚门,才闪身走离。☆、90、酒意浓,情亦浓宇文长乐又转头对着唐扶歌道。“你也先回去吧。”一句话,宇文长乐说得很直接,一点也不委婉,仿佛生怕他会坏了她的好事,唐扶歌晓得她的算盘,也就不留下来碍眼了。“好。”乖乖地应了一句,后一脚跟着出了门。屋子里便就只剩下了赤风,还有一个百里青桑。不用司马连晋开口,赤风便笑嘻嘻地同百里青桑挤眉弄眼,一边说,一边随手将桌子上的一应宝贝塞到了他的怀里。“来来来!帮个忙,这么多的东西,我一个人一双手可抱不过来,你也拿一些,帮着一起拿到马车里吧!”百里青桑涉世已久,哪能看不出端倪来,便就应了一声,接过了一件件塞到怀里的东西,笑着道。“可以再放一样,把那个盒子也给我吧。”毕竟是唱戏的,靠嗓子吃饭,百里青桑这一开口,声音好听得不行,宇文长乐免不得多看了他两眼。百里青桑便就回她一笑。也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宇文长乐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燥热,不晓得是不是喝酒和太多的缘故。不一会儿,赤风就携着百里青桑离开了房间。这下子,屋子里顿时就空了,唯独留了宇文长乐和摄政王两个人。等到房门被关上,宇文长乐便开始不安分了,醉醺醺地往摄政王身上靠,手里的动作也不闲着,一点一点,螃蟹似的爬到了摄政王的身上。“王爷,我头好沉啊,你给我靠一下呗……就一下,一下就好了……”司马连晋迷离着一双醉眼,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宇文长乐灌了一整壶的烈酒,确实是够呛,可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算起来也没少喝多少。唯一不同的是,宇文长乐是故意买醉,故意装醉,这会儿只怕脑子里清醒着呢,霹雳啪啪地拨着小算盘,尽想着怎么揩油占便宜,怎么才能顺水推舟地吃上摄政王的豆腐。而司马连晋虽然也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灌的酒,却是真的想要醉上一回。他冷静了二十年,清醒了二十年,冷眼旁观世间百态,唯独这一回亲历的疯狂,是为了他而疯狂。艳雪楼里高涨的气氛还没来得及消褪,他也就跟着染上了些许疯魔,不知道是不是压抑得太久了,看到宇文长乐这样恣意,这样为所欲为,他竟然觉得有些羡慕。掌心被拉着贴到了她的脸上,是滚烫的温度,甚至有些灼手。意乱情迷间,腰带散了也不知道。直到宇文长乐借酒撒疯,将手伸入了他的衣内,司马连晋才稍稍清醒了一些,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得寸进尺。然而,宇文长乐早已欲火焚身,哪里能停得下?便就扭着水蛇腰,往他身上磨啊磨蹭啊蹭的,活像一只中了媚药的狐狸,还是修炼成精的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撩人的气息。眼睛半眯着,看他。活脱脱地诠释了“媚眼如丝”这四个字。肤白如雪,透着被酒气烧起来的红晕,两片唇瓣艳丽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嘴角咬着一根修长的手指,吃吃地笑着,眼里满满都是浓情蜜意。看着眼前这般妖娆的尤物,只怕普天之下,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