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一座拥有百户人口的大型村庄。
随着北地的平定,越来越多的殖民者来到这里,最终形成一座繁荣的小型城镇。
小镇的中心区域,一座酒馆正在开门,时不时就会有客人进去。
身为酒馆的拥有者,马尔钦要说有什么擅长的事情,那么一定是如何低头退避。
在他面前,吵闹的人声混杂着大号酒杯碰撞和啤酒泼洒的声音。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叫喊着酒水。
只要他们的钱币落在吧台上面,马尔钦就将一杯盛满的酒杯滑到他们等候的双手前方。
他快速且安静的服务没有给他招来任何注意。
因此,也很少会惹上任何麻烦。
但麻烦总是有的。
比起门口处,一个好战的拳手,没架打就心痒痒。
一阵蒙头藏面之人相互间的交谈,最后演变成一把插进喉咙里的匕首。
或者,最令人始料未及的,一个小女孩,推开厚重的酒馆木门走进来。
马尔钦看着这个小女孩哼唱着、蹦跳着,一路走到吧台前。
木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最后一缕冬日的凉气吹过房间,砰的巨大响声让几双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也看了过来,纷纷对她的出现露出疑惑。
那个小女孩爬上一把高脚凳,一双眼睛勉强高出吧台。
马尔钦看到了她火红细碎的头发,手里抓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玩偶,后背背着一个破损的小包,身上的套裙斑驳褴褛,袖子短得很奇怪。
“喝点什么?”
马尔钦不会放过任何做生意的时候,即便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有些太娇小了,只能在凳子上站起来,噗地一声把玩具撂在吧台上,目光扫过架子上的一个个瓶子。
马尔钦可以认得出这是个毛绒玩具熊,精心缝制,关怀备至。
四肢缝合处经过多年的拉扯已经露出针脚,不知何时何地,一颗纽扣眼睛被弄丢了。
“麻烦您嘞,能给我来杯奶吗?”
马尔钦闻言,提起一撇眉毛,但什么也没说。
他走到吧台尽头,去取装奶的瓷壶。
“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出来可不太好吧,嗯?”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马尔钦叹了口气,一个麻烦总是会招来更多麻烦。
他从架子上拿下奶壶,回头望向吧台。
一个身形巨大的人站在小女孩旁边,正在用他仅有的一只好眼睛向下瞄她。
坐在他正前方的小女孩现在就像一座大山脚下的小石块。
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堆肌肉和伤疤的织物,腰上挂着绳套、锁链、和铁钩,背后斜挎一把锋利的大刀。
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在大声宣布他是一位赏金猎人。
小女孩抬头看他,笑容在她脸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