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太听到元标的回答,心中猛地一窒,仿佛有一股强烈的气流瞬间冲击着她的胸膛。
她来不及细想,便冲着元老头大喊一声:“他还小,能懂什么?”
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担忧。
庄老太转过头,对着元标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标哥儿,这个家可分不得啊。”
她招手让元标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分了家,你的未来可就没有保障了。”
越想越气的庄老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力拍打着大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我不管,这个家不能分,除非我死!丧良心的,自己考上了童生就……”
那一声声怒骂如同尖锐的箭矢,射向在场的人。
元老头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大声呵斥道:“闭嘴!”
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震碎。
庄老太的叫骂声瞬间寡然而止。
说其他的事情可以,但如果这样带上枫哥儿一起骂,无疑会让枫哥儿的名声受到严重的损害,对整个元家又有什么好处?
简直愚不可及!
如今看来,这个家确实到了必须要分家的时候了。
他怎么也未曾料到,庄老太竟然会如此不顾及元枫的名声。
“标哥儿可是与枫哥儿同根同源的,若是他的名声受损了,那标哥儿又岂能得到好?”
元老头怒不可遏,对着庄老太大声吼道。
庄老太被呵斥后,起初还梗着脖子不服气,可当她听到元老头的反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一系列的变故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庄老太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庄老太消停了,元老头也懒得再去理会她。
他静静地感受着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奇妙变化。
此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发现自己的腿疼症状确实没有加重,反而有所减轻。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过了。
“分产不分家,家产按照我刚刚所说的那样进行分配,户籍暂时先不要变动,在外面大家依旧还是一家人。”
元老头缓缓地开口说道,“往后,家里就分开吃饭,各自负责管理自己的田地,枫哥儿和标哥儿读书应考的费用也各房自己解决。”
“至于有粮,家里的田地分一份给他。这田地以后你们兄弟俩一起去打理,日后地里的出息,就归我们老俩口,权当是你们平日里孝敬我们的养老钱。”
元老头深吸了一口气,顺手端起元薇刚刚又递过来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下几口。
借此稍稍顺了顺气儿,接着又缓缓开口道:
“今儿个时间也不早了,都赶紧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儿,要是没啥异议的话,明日就去把族老给请来,让他们帮忙撰写分家协议。”
说完,元老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散开回屋去。
元老大转头看向自家老娘,欲言又止。
见庄老太不理他,只能心塞的暗自叹气。
毕竟是亲爹发话了,他也不好轻易去反驳,只能满脸不情愿地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外走去。
其余人见状,也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