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更是难以保持理智,大抵作为母亲的,最担心的便是子女受伤。
既希望他们展露峥嵘,又怕他们求而不得。
但不管怎样,此时此刻,看着他们不必再畏畏缩缩、隐忍退让,不安之余,亦有几分痛快。
几家欢喜几家愁。
赵宝鹏的再度胜利,于下注的赌徒们而言便有些郁闷。
“这怎么回事?清远侯府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霍家小将会不会是刻意放水?毕竟上一轮赵宝鲲收手才败下阵的。”
“懂不懂啊你,没见着霍泫和赵宝鹏都伤的不轻么!放水那是以后想结仇吧!”
“哎,我先是买的冯博昌赢,后又买的霍泫赢,没想到输的惨死了!”
“现在赶快去买,买柴彬!买了柴彬还有机会翻盘!”
“对对对,赵宝鹏虽然也厉害,可他伤的这么重,再对上柴彬那样的高手,必然没有胜算。”
一行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每晋级一场,赌注和赔率便会改变。
沈舒意让人去打听了一番,柴彬的赔率是一比五,赵宝鹏的赔率则达到了一比十六。
“再拿五万两去买宝鹏胜。”沈舒意低声道。
“小姐,赵家公子这会已快力竭,再买这么多风险恐怕太大……”金珠低声劝道。
沈舒意轻声道:“他不会输的,去吧。”
“是。”金珠应声后,转身离开。
此刻,赵宝鹏和柴彬已经各自准备妥当,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开始。
沈舒意站在最前,看着场中的两人,目光笃定。
有人的骨头天生就是硬的,前世清远侯府惨遭灭门,赵宝鹏却从未自暴自弃。
他把满腔的仇恨和痛苦都化在了剑上,埋头苦练,凭着一身韧劲,鲜有敌手。
人的性情虽然会变,可骨子里有些东西却不会变。
锣声一响,战鼓声随即变得密集。
柴彬冷声道:“你连战数场,我却已休息许久,我劝你还是认输吧!”
赵宝鹏的发丝被吹在脸上乱舞,少年眸色深沉,宛若玄铁,暗红色的血迹染在他的脸颊、铠甲、袖口,凭添出些许肃杀。
“这话,等柴公子赢了再说!”
下一刻,少年双手执剑,自耳侧刺出。
柴彬早有防备,立刻提刀迎上,杀气肆意,狠辣且老练。
两人一出手,内行的人便能看出些门道,柴彬自幼跟随柴智在边关历练,年纪不大便在敌国士兵手中几进几出。
比起那些看似凶狠,却连只鸡都不敢杀的花架子,柴家练的是实打实的杀人功夫。
柴彬手上染过的人命更是不知几何,见过的血和脑袋,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因此这一交手,在边关多年积累出的经验便显现出来。
相较之下,赵宝鹏缺少实战的经验,缺少在生死攸关之间的历练,但他剑气如虹,势不可挡。
故而两人交手,一时间倒是打的难解难分。
只是没多久,赵宝鹏体力不支的弊端便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