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
莫千娇猛地抬头,发间珊瑚钗撞出清脆声响。
"可是今日在边境以一敌百的那位?"
莫千娇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崇拜。
"我亲眼见她挥刀如电,那些敌寇的血溅得比篝火还红!"
云鹤霄眯起眼,朝暗处抬手示意。帐帘无风自动,一道玄色身影裹挟着凛冽杀意而来。来人周身铠甲泛着冷光,火焰纹面具遮住半张脸,腰间弯刀还凝着未干的血珠。
"天狐,"
云鹤霄扬了扬下巴。
"这位莫姑娘想跟你学武,明日起好好教导。"
女将单膝跪地,铠甲相撞发出铿锵之声:"遵命,庄主。"
莫千娇快步上前,裙摆扫过满地酒渍。
"天狐师傅!快坐这儿!"
莫千娇殷勤地挪开酒坛,火焰映在面具上,将那抹猩红烧得愈发浓烈。
大厅内烛火摇曳,云鹤霄与萧慕寒正碰杯畅饮,青铜酒盏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浑身罩着玄色劲装的暗卫疾步上前,俯身贴在云鹤霄耳边低语。
云鹤霄握着酒盏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原本带笑的眉眼瞬间凝起寒霜。
"去把她抓过来!"
云鹤霄猛地将酒盏掼在案几上,酒水泼溅在烤得焦香的羊腿上。
"太没规矩了!我和阿寒在这等她半个时辰,她还敢摆架子?"
暗卫单膝跪地,喉结滚动:"可是。。。。。。云姑娘说她染了风寒,实在起不了身。"
"又犯小姐脾气!"
云鹤霄猛地放下酒杯,玄色劲装下摆扫翻了一旁的果盘,葡萄骨碌碌滚落在地。
萧慕寒原本搭在扶手上的手突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萧慕寒盯着云鹤霄泛红的眼尾,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问询。
“那云姑娘,可是云可依?”
"阿寒,你先尽兴!"
云鹤霄挥了挥手,转身坐进轮椅,暗卫立刻上前扶住轮椅两侧。
云鹤霄回头时嘴角还挂着未褪尽的愠怒。
"我去看看小妹,很快回来!"
话音未落,轮椅已碾过满地酒渍,在大厅门口掀起一阵冷风。
萧慕寒望着空荡荡的座位,杯中酒泛起的涟漪久久未平。
暮色为后山镀上一层蜜色,云可依蹲在嶙峋山石间,素白裙裾沾满草屑,却掩不住眉眼间的雀跃。
云可依指尖捻着几株紫茎白瓣的药草,凑近鼻尖轻嗅,忽然转身将药草举到自祁面前:"自祁,你瞧这些九叶重楼、千年茯苓,在山下药铺能换多少银子?"
自祁半跪在地,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叶片脉络,瞳孔里映着药草莹润的光泽。
"都是有价无市的稀罕物。单是这株百年血参,若送去京城同仁堂。。。。。。"
自祁话音未落,云可依已拍掌笑出声,发间木簪随着动作轻晃。
"那还等什么!咱们连夜整理,明日就雇马车运去京城!"
奇义背着竹篓从斜坡跑下来,粗布短打被山风掀起衣角,他喘着气晃了晃篓里的药草。
"云姐姐!我在断崖边看到更多!有会发光的夜光藤,还有开着蓝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