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名烈焰军将士推着云鹤霄的轮椅,缓缓走出营帐。
不远处的大树下,云可依见兄长出来,立刻飞身跃下,落地时脸上已多了一副精致的凤纹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
“哥哥,今日该给您施针,你怎么突然跑到军营来了?”
云可依迎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云鹤霄目光落在她的面具上,皱眉道:“依依,好端端的为何戴面具?”
“嗯……不好看吗?”
云可依指尖轻轻碰了碰面具边缘,低声解释。
“嗯嗯……我不想暴露医圣徒弟的身份,戴面具能少些麻烦。”
说着,云可依上前推了推轮椅扶手。
“走吧,我在附近备好了马车,里面医药器械、浴桶都已妥当,正好给你施针。”
“好吧……听妹妹的安排……”
原来,云可依赶来时,已提前安排女杀手们备好治疗用的马车,只待云鹤霄现身。
一炷香之后……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轻响,马车停在路边,车厢内铺着厚厚的锦垫,隔绝了外界大半喧嚣。
云可依跪坐在软榻边,素手捻着一枚银针,凝神屏息,正小心翼翼地往兄长云鹤霄的肩颈穴位刺去。
“哥哥恢复的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云可依指尖稳准,银针刺入皮肉的瞬间,云鹤霄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舒气声,原本紧绷的肩背似乎都松弛了些。
“嗯……还是妹妹医术精湛……我才恢复的如此快……”
一炷香后……
车厢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云可依专注地捻转着针尾,试图将淤积的气血疏通。
这时,榻上闭着眼的云鹤霄忽然开了口,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依依。”
云可依手上动作不停,轻声应道:“哥,怎么了?”
“阿寒受伤了,昏迷不醒。”云鹤霄的声音很沉,“要不……你去给他看看?”
“什么?他受伤了?”
“嗡”的一声,云可依只觉心头猛地一慌,指尖的银针险些拿捏不稳。
云可依抬眼看向兄长,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严重吗?什么原因受伤?”
“很严重。”
云鹤霄依旧没睁眼,眉头却微微蹙起,“依依,你是医圣的徒弟,医术远胜常人,要不……你去试试?”
云可依垂下眼,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重新稳住心神,继续为兄长施针,银针在她指间流转,有条不紊地刺入下一处穴位,疏通着阻塞的经脉。
云可依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波澜,只淡淡道:“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云鹤霄似乎松了口气,沉默片刻又道:“我记得三年前,你们俩吵了一架就闹僵了,一个去了京城,一个去了北疆。这都三年了,你不会还记恨他吧?”
针尾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云可依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轻声道:“怎么会呢?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是我误会萧慕寒了。”
“那就好。”
云鹤霄的声音柔和了些。
“他是哥哥的好友,于你而言,也和亲哥哥没两样。咱们三个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哪有解不开的误会?说开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