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长剑斜指船板,木屑飞溅间,云可依面具上的饕餮纹路仿佛活过来般扭曲,沙哑的嗓音裹着冰碴:"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血色在月光下泛着铁锈味,云可依剑锋尚未收势,大胡子的头颅已咕噜滚落在甲板缝隙。温热的血顺着剑身纹路蜿蜒而下,在玄铁剑格凝成珠串。
“大汗……你竟然杀了我们大汗……快……杀了她,为大汗报仇……”
“杀……杀……杀……”
云可依喉间溢出冷笑,京剧脸谱上的金箔纹路映着血光,恍若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就凭你们?”
"拦住她!"
萧天佑华贵的织金长袍被江风掀得猎猎作响,他踉跄着撞开雕花屏风,绣着云纹的靴底在血泊里打滑。
“你到底是谁?”
二十余名外国士兵举着弯刀蜂拥而上,弯刀破空声裹挟着异族呼喝,却见云可依旋身跃起,黑裙在空中绽开如墨莲。
“保护陛下……”
玄色长剑化作银蛇狂舞,剑锋所至,甲胄碎裂声与惨叫声混作一团。
云可依足尖踩着士兵肩头借力,面具上夸张的眉眼仿佛在狞笑,直取仓皇奔逃的萧天佑。
“你竟然是冲我来的……”
云可依脸上的京剧脸谱面具十分诡异,萧天佑看了十分害怕,由于云可依的武功太高,都看不清她出手,可汗就死了,萧天佑难免有些害怕。
“你到底是谁?戴着面具装神弄鬼?”
船舷栏杆被剑气削成齑粉,木屑纷飞中,云可依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有眼底燃烧的恨意照亮了前路。
“我啊……是来找你索命的恶鬼……”
萧天佑袖间暗绣的银纹随动作泛起冷光,指尖轻扬时似有冰棱碎裂的声响。
"取她项上首级,黄金万两即刻奉上。"
“是……”
话音未落,身着玄色劲装的四人已如鬼魅般掠出,衣角带起的腥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
云可依脖颈处的旧疤突然泛起灼痛,那是大牢铁索留下的印记。
眼前四人招式渐次展开,暴雨梨花针暗藏袖口、雷火弹在掌心泛着幽蓝,正是当初将她折磨至濒死的刑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唇角却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暴雨的剑招刚至面门,云可依侧身旋身,发间银簪精准点向对方腕骨麻穴。
雷电二人的掌风从左右夹击,她足尖轻点借力腾空,靴底暗藏的软刺擦着雷使喉结掠过,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血痕。
当风使的毒烟弥漫时,她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烟雾,血腥味与毒气相撞炸开的瞬间,一记侧踢重重踹在风使丹田。
四大高手的攻势逐渐凌乱,云可依却越战越勇。
记忆里铁链的声响、烙铁的灼痛、刑架上的惨叫,此刻都化作她掌下凛冽的杀招。
雨使的剑被云可依徒手握住,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她却浑然不觉,反手一剑刺穿对方肩胛。
"你们欠下的债,今日该清了!"
萧天佑的金丝绣鞋重重碾过甲板上的血渍,袖中明黄缎带甩出刺目弧线。
"都给朕上!乱刃分尸……"
话音未落,舱底突然窜出数十道黑影,靛蓝绸缎面的京剧脸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每张面具上的油彩都透着森然杀意。
云可依冷笑一声,指尖的暗器精准钉入雨使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