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古丽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达尔熟练地为她沏茶,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她又想起了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拜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她深知,这件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必须尽快为她们姐妹二人谋划出一条生路。
回忆起为克热木换药时的情景,那伤口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但当她仔细观察时,却发现伤口已经接近愈合。之所以看起来如此恐怖,是因为伤口上被撒了一种特殊的药物,这种药物使得表面的皮肤呈现出溃烂的假象。此外,她还记得新婚之夜,当她靠近克热木时,曾闻到他的伤药不对,当时她就猜测玄王是假意伤重。
现下看来,玄王确实是一直都在装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凶手。
而艾迪尔却表现得十分害怕克热木康复的样子,那么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他。然而,无论这场争斗最终谁输谁赢,罕古丽夹在中间都难逃一劫,因为胜者大概率不会轻易放过她这颗小棋子。想到这里,罕古丽感到一阵无助。
然而,她心里很清楚,信王与玄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仅仅看到玄王装作瘫痪的样子,就让信王如此恐惧,她便明白信王根本无法战胜玄王。
因此,如果想要拯救达尔和拜尔,只能从玄王入手。可是,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她都不是玄王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赌一赌玄王的为人了。她清晰地记得,当时在入宫的途中,风沙肆虐之时,她被人推到篷布之外,风沙立刻将她卷了起来。就在那时,那位少年郎毫不犹豫地将她拉入怀中,保护了她。所以,她愿意相信当初的少年郎会信守承诺,成为一个正直的君子。
而且,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当拜尔带着丫鬟端进做好的鱼时,她注视着拜尔,轻声说道:“拜尔,这道红烧的你留下吃吧,我想把这道清蒸的拿给王爷,他还有伤只能吃清淡,我在顺便去看望一下他……”
拜尔一听,要把清蒸的拿走,她也很爽快的应道:“嗯,好,拿去吧,要趁热哟,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完还不忘叮嘱一句。
罕古丽轻笑一声,温柔地回答道:“好,明日让厨房多买几条鱼回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拜尔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回应:“哈哈,好咧,谢谢小姐!”
这时达尔已经将鱼装进了食盒里面,他一边收拾着,一边对拜尔说:“好了,你先吃吧,我跟小姐把鱼送过去!”
拜尔有些不舍,但还是笑着点头:“那你们要快点回来哟,这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罕古丽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带着达尔往克热木的院子走去。她们来到院门口时,罕古丽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停下脚步,对守门的侍卫说道:“你去通报一下王爷,就说我带了一条清蒸鲈鱼,来给他尝尝!”
守门侍卫应了一声,便转身进院子里禀报。不一会儿,侍卫出来,恭敬地对罕古丽说:“王爷请王妃进去!”
罕古丽向侍卫微笑点头后,就向院子里走去。达尔则紧紧跟随其后,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他们一同走进房间,只见克热木依然静静地躺在躺椅上。罕古丽向前迈进一步,恭敬地行礼并说道:“妾身拜见王爷。”
克热木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
达尔紧跟在罕古丽身后,也行了一礼,然后小心地放下手中的食盒。接着,她从食盒里将鱼端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随后退到一边。
罕古丽温柔地说:“王爷,妾身吩咐厨房做了一条鲜美的鱼,特意带来让您品尝一下!”
克热木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情,回答道:“王妃有心了!”
罕古丽微微一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碗筷,开始为克热木夹鱼。她非常仔细地挑出每一根鱼刺,确保鱼肉没有任何杂质,才将其送到克热木嘴边。克热木愉快地享受着这美味的食物,很快,一条鱼已经被吃掉了一大半。
克热木突然问:“王妃为什么不吃呢?”
罕古丽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妾身还不饿。”
克热木继续问道:“信王有没有告诉你,他心仪的女子是谁?”
罕古丽听得他这一问,手下一顿,她随之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起身为克热木倒了一杯热茶,她端起热茶时,看了一眼旁边的达尔一眼,达尔瞬间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罕古丽又重新坐回了克热木的身边,微笑着对他说:“王爷先喝口茶!”
克热木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看着罕古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期待,轻声问道:“王妃这是有话要跟本王说?”
罕古丽接过茶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克热木,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妾身知道王爷是被算计了才会与妾身成亲,所以,妾身想与王爷做一笔交易!”
克热木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紧紧地盯着罕古丽,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话语中找到答案。他在心里揣测,罕古丽所说的交易是否与信王有关。
罕古丽知道他在猜测,于是,她继续说道:“信王殿下找妾身,并非是为他心仪的女子之事,而是想让妾身做他在王府里的暗线。”
克热木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哦,竟然有这等事?那他许了什么好处给你?”
罕古丽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许诺将来可以给我换个身份,再回到宫中去,继续做大王的妃嫔,或是他给我一笔钱,让我远离这里,自己安然度日!”
克热木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那王妃的意思是……”
罕古丽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可以做王爷的双面细作,把府里的消息半真半假的传给他,同时也可以在他的那边,伺机盗取他伤你的证据!”
克热木挑起眉毛,眼神中透露出怀疑:“你说伤我之人是信王殿下,可有何证据?”
罕古丽轻轻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自从您醒后,信王殿下就时不时的来看看你的伤势,表面上看似关心你,可实际上他是很怕你痊愈,如此明显的做贼心虚。”
听得罕古丽的话,克热木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他试探着问道:“那你为何要与本王合作,本王可保不了,能再次让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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