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伏城这般样子。
他在看我,又似乎没有在看我。
我忍不住想问他这是怎么了,“伏…”
伏城顿时如惊醒一般,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之中。
自我住于首辅府中,整日便提心吊胆的害怕遇见盛相欢。虽然我现在这副身体,若非盛相欢上门,恐怕平日里遇不到她,但是我仍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我似乎明白了为何伏城要让我留在这。
因为他现在每隔两日都要带个新的御医来瞧瞧我的身子如何。
伏城不是伏城了。每次都冷着脸在一边等着御医替我看诊,御医显然很是怕他,每个几乎都是哆哆嗦嗦的看完。
一个月了。
我毫无起色,甚至更加吃不下东西了。
春华说,首辅最近在朝廷上似乎又开展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改革。每次下朝回府后,都格外的令人害怕接近,那个时候,他仿佛就是嗜血的怪物。
我皱了皱眉,说:“你最近越来越胆大了。”
春华识趣的闭了嘴,又忍不住道:“郡主,明明有络绎不绝的御医来看你,为什么你的身体越来越差。”最近,甚至不能下地了。
我闭着眼休养,没有回答她。
这时,门口被踹开。
伏城进来了。
春华一惊,躲于一旁战战兢兢。
我睁眼,看向来人。
伏城的眼是猩红的,暴躁的,是我从未见过的伏城。
他踢开放于窗下的一排紫罗兰,不敢置信的说:“这一个月来,你都将药给倒了?”
春华也捂住嘴,看着我。
我默认了。
伏城突然哑声,他的表情让我难过极了。
他看着地上碎掉的盆栽,讽刺的笑了,低声说:“你竟为他至此,为他至此……”
可是声音太小,我听不明确。
我疑惑的看着伏城。
他怎么仿佛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我身体已经大伤,心里也坏掉了。自己也是学过医的,再加上看到御医每次的表情,我知道,我定是不能久活了。药这么苦,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每次喝了就吐,喝了就吐,我才不想喝。
可是不等我问,伏城已经踉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