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了兴致,“谁呀谁呀?”
逐虹大了我七岁,早已为我耽搁嫁人一事。若是能为她做媒,那可真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逐虹红着脸回答我,“此人,郡主你也认识……”
咦?我想了半天,却还是对不上号。然后朝她挑了挑眉。
逐虹道,“是…纵渊…”
我一时吃惊,唇瓣微张。我方才脑中略过十几号人,独独漏了纵渊!
说起来,其实纵渊一表人才,跟在伏城身后不卑不亢,如今在也是个能独当大任的副手。逐虹若真和纵渊喜结连理,那再好不过,我也放心。
逐虹为了我开心点,常常悄悄去问纵渊这那的消息,接触的是有点多了,男未婚女未嫁,生情也是自然的。
我低下头笑了笑,莫非我间接也算是他们的媒人咯?
父王将我唤至书房,将多卷画册呈在书案,道,“今日,你须得有个选择。”
“我不要!”我下意识的拒绝。
父王深沉如墨的眼看着我,说,“两意,不要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我瞬间忆起。
两年之前,伏城以化名元解一举高中状元于京中名声大噪,皇叔却以他隐瞒身份为由,龙颜大怒,只愿给他西北之地的里胥之位。
我想,也许我知道伏城为什么只能以化名为由。可我不能说。
心中也忍不住怨怼,皇家对伏家,未免太过无情乃至赶尽杀绝。
也因此更清楚,其中的忌惮之深,牵扯之久。
伏城应当比我更为明白。
他也许早就厌恶“盛”这个姓氏。
我去找父王,苦苦哀求他去劝解一下皇叔,伏城文武如此绝才,还是将军之子,怎可就此埋没。
为了打动父王,我甚至还说,“将伏城放于眼底,岂不是更利于监管?”
父王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我。
那时,良久后,父王说,“可以。但是你的婚事,日后不容反抗。”我知道,父王是想让我断了对伏城的念想。
我说,“好。”
于是伏城以正五品的少卿之位,留在了京城。
虽是闲职,可是两年来,他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改治有方,目光长远,满朝上下对伏城,皆为赞不绝口。
这些,都是纵渊告诉逐虹,逐虹再告诉我的。
我就好似一个窃贼,疯狂的汲取关于伏城哪怕一点一滴的消息。
虽在同一屋檐之下,可是见到伏城的几率,渺茫如沧海一粟,也唯有生辰时,能见到他一身官服,清隽挺拔的朝我举杯。
我抿起唇,抬眼道,“父王,其实,我早已倾慕傅中衍良久。”
……
傅中衍第一次向我聊表情意,是于我及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