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夜,寂静。夜空晴朗,月光明朗。
但是我的背心却能感受到一股寒气正在袭来,我隐隐约约察觉到身后似乎正站着一个人。
没有风。但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喀嚓”声。那绝不是树叶的声音,那些大树早就只剩下几根枯枝了。也不是落叶被风卷起的声音,落叶早已腐烂化做了泥土。那是布满地上的枯枝所发出的折裂之声,只有当人或动物踩过时,才会发出的声响!
那有节奏的“喀嚓”声一点一点朝我逼近,频率也逐渐加快,而我的心跳也随着这“喀嚓”声的频率再加快。
就在这声响似乎已经到我背后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但是我的心跳却依然没有慢下来,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我明确地感觉到,那个东西已经到了我的背后!
从那声音响起到结束,不过短短的四、五秒钟,但是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却已经像过了几个小时那样漫长。我身后的那东西似乎也发现了我已经察觉到了它,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背后注视着我,我可以感觉得到。我就如同一只已经被狼盯上的猎物,惟有任其宰割。
僵持了几分钟,忽然脖子上传来一阵寒意,一蔟毛茸茸的东西从我的后脖子上拂过。刹那间我的脑海中泛起了当天在阅览室的秘道内遇到那三具一模一样的尸体时的情景。是的,那毛茸茸的东西是女人的长发!
南宫小雪!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的头已经从我的右肩膀上慢慢靠了过来,我的余光已经看见了一个黑呼呼的脑袋。
我一动也不敢动,她那张可怕的脸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接着,她的整张脸贴到了我的脸上,冰冷的肌肤就如同针一样刺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不能坐以待毙!我猛然转过了身子。然而也就在那一刻,她的双手已经狠狠地推向我的肩膀,我脚下的重心也在瞬间失控,整个身子向那口井中翻去。我在惊恐中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砰”地一声闷响,我只觉得内脏一阵剧烈地震痛。我睁开双眼,才发现我并没有掉进水中,原来在那生死交关的一瞬间,我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住了那女人的衣裳。我紧贴着井壁,而她此刻半个身子已经被我拉进了井口。
她拼命地挣扎,试图用另一只手捭开我的手指。我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双脚踩在了井壁上,努力地将另一只手扒到了井口的边缘。但她似乎仍旧不死心,用力地捶打着我刚拉住井口边缘的手指。十指连心,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愤怒。就是死也要拉她下去。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拉着她的衣服用力一拽,伴随着凄惨地叫声和“扑通”的落水声,她被我拉下了井底。
我奋力爬出了井口,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气,整个人就似虚脱了一般。井底不时传来呼叫声和“扑通”地拍水声,听不清她再喊什么,而那种恐惧让我连忙爬了起来,迅速离开了那口井。
按照孟娜与许丝露所说的,我在附近找了很久,然而却没有发现她们所说的菌类。
我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彻底的傻瓜,菌类生长在潮湿温暖的地方,而这个干燥寒冷的北方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难道我被骗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了三个小时的时限。我来不及多想,匆忙地朝来路跑去。等回去后问清楚许丝露就自然明白了。
很快通过了那条秘道回到到了停尸房内,不得不又一次面对那具被毁了容的女尸。我抬起它所躺的那存放尸体的抽屉,准备恢复原样,但是那抽屉太重,一不留神尸体从里面翻落了出来。
“惨!”我心里念道,现在得亲手去把那尸体抱上来了。虽然读的是法医学,但是还是第一次这样接触死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多多包涵。”我一边说一边将它抱起,放回了抽屉中。这时,月光正好照在它的手臂上,一个星月形状的胎记展现在我的眼前。
星月形状的胎记,是她——孟娜!原来她的尸体被放到这。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人移动了她的尸体,还将她的脸弄成这样。我的心一阵酸楚。
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赶快赶回那该死的精神病院去。
“孟娜,你安心去吧,等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会回来把你好好安葬!”我强忍着泪水关上了冰柜的门。
PART2。
在那间可以把正常人也弄疯掉的病房里睡了一夜,所幸昨天夜里及时地赶了回来,没有被值班护士发现。否则,估计现在我是睡在警察局了。
昨天晚上出现在校园禁地的那个女人真是南宫小雪吗?虽然样子很像但是我却一直觉得有很多疑点。前田丽子的那次招魂仪式,很多人见到了南宫小雪的亡灵,如果真是亡灵,那不应该会在接近我的时候将那些地上的枯枝踩响。而且当被我拖进井里的时候,她似乎在下面不停地挣扎,要是真是鬼魂应该不需要这样。
想到这,我开始有点害怕起来,如果那个被我拉下井的不是南宫小雪的亡灵而是别人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杀了人?虽然并不是有心,但是还是让我有些后怕。
“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些,不过你最好不要问什么尖锐的问题,以免他又受到刺激而引起病情加剧。”从门外传了大夫的声音。接着反锁着的门被打开了。
“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门外传来了那大夫离开的脚步声。
我把头蒙进了被窝,我知道一定又是那两个该死的警察,于是索性装着睡觉。
那人推了推我道:“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吧。”
声音很熟悉,不像是那两个警察。我掀开被子,不由一阵欣喜。是他,陈一铭,他终于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你知道吗,我等你等得好苦!”我直差激动地流出泪来。
从林渡雨的死,到被莫名其妙送到精神病院来,我一直在忍受着莫须有的委屈,而如今,我所有憋在心里的话都可以向他倾诉,寻求他给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