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桓楚抱着卖艺女回到破庙里,那姑娘急切地道:“快别管我,你快看看小周怎么样……”于是桓楚手忙脚乱地放下她,箭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探小周的鼻息。他两指伸去,不禁颤栗了一下,缩了回来……那姑娘见此情状,颤音道:“小周怎么啦?”
“他……他……他走了……”桓楚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什么,你说什么?”那姑娘惊疑追问道。
“他……他死了……”
“什么?他死了,怎么会死呢,你不说他有救吗?”桓楚见她一面问一面跪着扑向躺在床上的小周,他忙起身去扶她。等她抢到床边,看到小周那双小眼还睁着,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血也不流了,用手去摸,身上还有温度,于是她怎么也不信小周会死去……
“你一定搞错了,他身上的血不流了,身上还余温……不信你摸摸看……他一定没死……”说着他拉桓楚的手,去摸小周的身子……桓楚听她这么说,怕万一自己搞错了,那可是人命关天大事儿,于是他又摸了一下,又翻他眼睑,又爬在他的胸前听他的心跳。
“怎么样?”桓楚刚检查完,还未坐稳。那姑娘便急不可耐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小周是不是没事……”
桓楚沉吟了半天,一脸无奈的样子道:“你别这样,他真的走了……”
“你放屁,你……胡说……小周不会死的……”桓楚见她大声骂自己,但他一点也不气她,知道自己亲人离去,情绪激动,乃是人之常情。
“小周,我抱你去看大夫,你忍着……咱们这就走……”桓楚见她说着果然要抱小周的尸身要走……“你别白费力气了……他真的死了……虽然封住了穴道……但时间久了,穴道被血液冲破了……失血太多了……”那姑娘听是时间耽搁久了,才致小周身亡,突然全身一软,跌倒在地,久久不语。
便道:“原来是我害死了小周,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如果我今天若是忍忍不跟地痞较劲,小周他不会死的,小周他不会死的,就是刚才早回些来了,小周也不会死的,我是害人精,我是害人精……”说着扑到桓楚对面,使劲地在桓楚身上厮打,桓楚知道她在气头上,并不躲闪,也没阻难……也知在他胸前捶了多少下。
他才道:“本来我把小周抱回来,便想替他解开血道医伤的……你去打水,见你久久不归……怕你出事……才……”哪知他话还说完,那姑娘便住了手,身子瘫软在地上,两眼发呆,过了良久,还是不语。桓楚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谁知道她突然抽自己一把掌道:“都是我贱,都是我贱……”
说着又给自己了一把掌……比第一次还重……桓楚忙拽住她的手道:“你这是作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走开,这是我的事,管你屁事……少惹我……走开……”她甩开桓楚手道。
“好,算我贱……”桓楚说着便欲离去……
哪知他刚出庙门没多久,又折了回来……
坐在庙门外面,看着里面发呆的那个姑娘,桓楚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那姑娘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方才她出口伤人,她的确很生气。但他转念一想,那小周的死,多少与自己有些原因;如果他能及时出手,小周也不会死。再者那姑娘是在气头上,有情绪也属自然,更重要的是那姑娘情真义率,毫不无伪饰,想什么就说什么,倒不似他以前以见那些人个个伪装善人,好人,目的是只想得到他家的图谱,那些人才是伪君子,才最可怕。于是想此的桓楚,才折了回来,在门外替她守着。他担心自己走了,留下一个姑娘在这荒废的庙宇,守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怪可怜的……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暮色降临,天黑了下来。桓楚却还光着身子,萎缩在庙门外,他见自己冷得实受不了,又不敢进庙门,只好身起,到处找些柴禾取暖……
“你要离开吗?”他刚挪动步子,便听见那姑娘唤他住。
桓楚回过首佯装道:“你不要让我别惹你,让我走开吗?”
“这算什么,算报复我吗?”那姑娘似怒非怒道。
桓楚突然突然傻笑道:“我骗你的,冷得我受不了,我去寻些柴禾……一会就回来……”那姑娘听了,没好气道:“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才懒得管你……”
说着便扭过头去,步入庙里了。桓楚见此情状,不住摇首哭笑一番,
少许,桓楚抱着柴禾回来,正要点燃火柴禾时,那姑娘在他的背后冷不防一拍道:“给你……”桓楚并不理她给自己什么东西,只道:“你要吓死我啊?走路没半点声响……也不唤人家,在人身上乱拍……”那姑娘听了白眼一翻道:“哼,就那么点胆子也敢出来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