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进得门来,林柔儿才看到原来是赵炎赵师弟……
“相公您看姐姐说她水土不服,要带着侄儿们走了……”赵炎听了这话,眼睛不禁睁大起来。“师嫂住的好好的为何要离去?难不成是晌午我说的那些话,让您不高兴……”赵炎满脸惊疑之色。
“不不不,赵师弟,您别多心,是师嫂的身子骨不争气,水土不服!”林柔儿笑着对赵炎解释道。
“是啊!相公,姐姐是为这个才要走的……”赵炎之妻附和到,赵炎听了他夫人这句话,斜睨他夫人一眼,那眼睛好像道:“说正事,哪里有你们妇人说话的份!”赵夫人马上明白了相公的意思,连忙低下头,后退了数步,半点声音再也不敢有了!林柔儿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能把目光移开。过了小许,赵炎笑着对师嫂道:“让师嫂见笑了,真是对不住得很!”林柔儿笑着道:“都是师嫂不好,给你们带了麻烦,让你和妹妹闹得不高兴!”“不防事儿,姐姐!”赵炎之妻说道。
“是啊,是啊!师嫂你说哪家的夫妻能没个磕磕绊绊的,便是您没来,也会有的……”赵炎说道,林柔儿听了这话本还想说些客套话,但是她不想把话题扯远了,于是没接赵炎的话茬,于是改弦易张,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赵师弟真是对不住,你一路为我母子管吃管住,照顾我们母子无微不至,师嫂也以为以后可以长住你家,可都怪师嫂命薄,没那福气,你师哥也去了,侄儿们又那么小,想报答你,也没会么东西,来你们兄弟几个过来,给你们的师叔磕几个响头!”林柔儿对着一旁站着的众子嘱咐道,众子看见他们的娘边说边哭,都半点不敢说话,他们的娘叫给赵师叔磕头,他们便一排站好,向赵师叔磕头。赵炎看到这情形,眼圈也红了,忙道:“起来,快起来,孩子们,起来……”赵炎说着就把他们兄弟几个扶了起来,接着又说道:“师嫂,你这不是打师弟我脸吗!师哥临走前,他把您和孩子特意托付于我,要我好好照顾好你们母子,眼下倒好,您和孩子们来了不到两日,便要离开!让我如何给走了的师哥交代!”赵炎说着也动了真情,也流下泪水!
“师弟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可是若是不离开此地,这水土会要我的命啊!”林柔儿此时满脸泪水,实不忍再看下去,她一想到自己丈夫死了,心中悲伤也再也控制不住了,赵炎之妻也被感动的流下了热泪。众子看着他们的娘哭了,也都默然落下了泪水。“那只能如此了,师嫂!我对不起师哥临去前的嘱托,对不起师父的教导之恩!我没能好好照顾师嫂和侄儿们!”赵炎好像在答应他们母子,又好像是喃喃自语自我忏悔赎罪。
“师弟,这如何能怪你呢,是我们要走的!”林柔儿自责的口吻道。
“对,是你们要走的,怪不得我……”赵炎心想道。可嘴上又说道:“岂能不怪我呢!师哥把你们交给我,我就要为您和侄儿们负责!”林柔儿本来硬是走的,她怕赵炎对他们不怀好意,可此时她见赵师弟言谈举止都是善意,故而此刻她有些动摇,但她马上又制止住了这个念头,他不想用他们一家子的命打这个赌注,她想她不能再多待一刻了,若是再待下去,她怕她真的会改变主意,若是那样就格局就会全变了,于是她对赵炎说道:“赵师弟,那我和孩子们这便去收拾袍袱,您吩咐下人给我们把马车套好,我们这就走!”赵炎听到师嫂这就要走,忙拦道:“师嫂,您不能说走就走啊,您没看见桓儿手上的伤还未痊愈,您瞧他面色苍白,分明是失血过甚,他年纪还这么小,若是再长途奔波,您说孩子的手万一落下什么病根,那如何是好?”林柔儿说道:“大夫说了,孩子的伤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孩子的手有个好歹,那将是孩子终生的遗憾啊,师嫂!”赵炎急切的眼神望着师嫂道。
“是啊,娘,师叔说得对,七弟的伤不能当儿戏啊!”鲁杉上前几步劝解道。林柔儿见连自己的儿子也劝道,她一时乱了。要知道,天下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当然林柔儿也不例外,就在鲁桓手受伤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仿佛受了伤,故而说她的心能不乱吗?可她定了定神,还是决定要走,她不能用一家的命去换她儿子的一支手啊,夜长梦多,她自从得知赵师弟企图想得到图谱之心时,就已经感到危险了,她就想越快离开赵家越安全!于是她半心疼半柔声地问道:“桓儿,你对娘说,你的手要不要紧……”鲁桓见娘难为情的样子,他虽年纪不大,但他听得出娘话里的意思。
“娘,大丈流血不泪,我虽不是大丈夫,可也是小丈夫!这点伤不算不了什么!”鲁桓朗声答道。
“嘿!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啊!我的好贤侄……”赵炎微笑着半开玩笑半讽刺道。
“好了,师嫂,我扭不过您,但是必须过了今日,明日师弟亲自送您和孩子出城……”
“可是……”林柔儿还想说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师嫂,你看看,这马上就要到吃午餐的时候,如果您眼下要和孩子走,总不能空着肚子啊,若吃了午饭再走,到了晚上只能露宿荒野了……”林柔儿听到这里,眼里布满不解之色,赵炎见师嫂未明白他的意思,又补道:“只要一出城,这方圆百里,可没有一家客栈啊……”林柔儿这才恍然大悟,才忆起他们来得时候,就住了一宿荒郊,那狼声别说吓着孩子,就连她听了,都怕极了,林柔儿想到这里,只好说不走了,赵炎暗想道:“这下好了!”
于是赵炎一方面安抚住师嫂他们住下,一方面命弟子暗中行动,想法子把那张图谱弄到手里,就在当日晚上,林柔儿和她的众子被所谓的官兵抓走了。
怎么会一下子被官兵抓住呢:是这样的:
林柔儿方道不走了,赵炎便马上命人准备吃,因为此时早已到了吃午餐的时辰了。赵炎想让师嫂和他贤侄们再饱饱口福,也算是为他们饯行不是,固而他命厨子做了好几道的拿手菜招待他们母子,林柔儿见赵师弟如此款待他们的母子,激动万分地道:“师弟,师嫂从不饮酒,今日破例,师嫂敬你一盅,以表你对我们母子之情!”林柔儿说完便一饮而干。
“师嫂您这又是何苦呢?”赵炎瞧见师嫂说着面又有泪痕,遂不忍心道。“是啊,姐姐,您不会吃酒,便不要吃了,您还跟我们客气呀!”赵炎的妻子劝酒道。
此时赵炎的三个儿子陪鲁杉兄弟六个在另一张桌子坐着,由于鲁昊和鲁继他们还小,他们俩都坐在他娘身旁。林柔儿吃完了那盅酒,又对那张桌子上的几个儿子道:“你们几个过来,也敬您师叔一盅!”
“是,娘!”六兄弟不约抱拳道,说完便一人举一杯酒恭敬向这边步来齐声对赵炎道:“师叔,请!”赵炎见到是晚辈敬他酒,他甚为不习惯,于是道:“好了,好了,贤侄们的心意师叔领了,至于这酒,就不必吃了,好不好?”这时鲁杉几兄弟都把目光移到他们的娘脸上,意思是让他们的娘拿最后的主意!只见林柔儿站起来道:“这怎么行呢,作侄儿的敬叔叔的酒,哪有作叔叔不吃的道理?”林柔儿的语气里虽充满了软绵绵的笑意,但笑意里透着力道。“我不是怕贤侄们年纪轻,吃酒对他们不好嘛,看师嫂想哪里去了。”赵炎笑着解释道。
“吃一盅不碍事的……”林柔儿替她的儿子辩道。“那好,那好!恭敬不如从命……”赵炎说着便举起杯中酒道。“师叔,请!”他们六兄弟再次举杯道,赵炎遂饮下了那杯酒,吃完后,他道:“来你们兄弟几个也过来,敬你们鲁伯母一盅!”说着赵炎的三个儿子便也回敬了林柔儿一杯酒,在举杯前他们还对林柔儿说:希望鲁伯母和哥哥一路平安,一路保重;有空再来之类的话语,可林柔儿哪有心思听这个,她的心早就不在此间了……酒菜吃罢,林柔儿便带她几个儿回到他们的住处。她回到住处后,把儿子们聚到她的房间,先是向外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了,鲁杉兄弟都奇怪看着母亲反常的举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他们觉察到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众子见母亲关好了门窗,这才安心地问道:“娘,是不是出事了?”
“没错,是出事了,这件事一不小心咱们母子的小命就没了!”林柔儿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几乎低过她慌张的喘气声;但众子还是一字不差听得清清楚楚。
“娘,不会如此夸张!”鲁敏发抖的声音问道。“都什么时候,娘会吓你们吗?”林柔儿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娘!到底出何事了?”鲁转上前几步紧紧地抓住娘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们的赵师叔想要咱们那张图谱!”林柔儿花容失色模样对众子言道。
“他如何晓得咱家有那张图谱的?”鲁桓追问道。“是啊,赵师叔他是如何知道的,娘!”鲁杉紧跟着问道。“娘,先前也不知你师叔是如何知道,后来娘想到你赵师叔一路派人管我们母子吃住,娘便……”“对,娘分析的对,哥,是赵师叔他派的那些人告诉他的!”鲁桓还未等到他的娘说完,他便猜出娘要说得是什么了。“对,你弟弟说得就是娘要讲的,你们赵师叔嘴上说一路派人管咱们母子吃住,可是实际上却是要跟踪咱们,为得是要得到皇陵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