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周大人乃帝国首辅,如今京城的百姓群情激愤,事情越演越烈。臣以为,周大人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如果一国首辅真的获罪,史书如何记载殿下?藩国如何看我大明?群臣如何臣服中枢?百姓如何信任朝廷?殿下明鉴!”杨成收了李茂的好处,这时候也要站出来,为周平德开脱了。周平德平安致仕,是对众人最好的结局。
杨成的话,确实也打动了朱由检。对于周平德这个夹在百官与皇权中间的老头,典型的和稀泥高手,朱由检其实是并没有多大的恨意。牵连这个词语,并不在现代年轻人的词典里。但如何处置一国首辅,朱由检也确实犯难。周平德自己引咎辞职,也是他能接受的方式,毕竟杨成说得对,朝堂领袖百官之首,要是真狱获罪,恐怕引起的风波会更大。作为一个政治家,不能简单的将事情分个是非曲直,更要考虑大局得失。
“魏公公,你觉得呢?”朱由检习惯性的将球抛给了魏忠贤,他也想看看这个敌对势力的态度。
“禀殿下,老奴以为,天家的颜面,朝廷的威严,最重要!”魏忠贤给了个高分回答,处处彰显着自己忠仆的立场。
“既然内阁和司礼监,都认为这样处置最为妥当,那就让周大人回乡吧。此事的风波,要尽快平息!”
“是!”
“殿下,朝政繁重,内阁不可一日无首辅,臣奏请殿下,次辅,户部尚书杨成,按成列,晋为首辅。”李茂虽然脾气火爆,但是也说话算话,前脚挽救了周平德,后脚就保举杨成为首辅。
内阁那些弯弯绕,朱由检并不明白,但这李茂的奏议,朱由检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内阁首辅的位置,这么大的一块大饼,朱由检并不想就此轻易给出去,他杨成是个什么政治立场,对自己有什么作用,都还不了解。这空缺出的虽然只是一个位置,但好好利用一下,就可以引起一大串人事变动的连锁反应,在这个变动之中,自然就会有更多的范仁臣跳出来投靠自己。
“殿下,臣以为,首辅之位事关重大,不可轻定!”范仁臣领会到朱由检的表情,立即出来阻止,当时你们阻止我入阁,现在你们想上位,我老范第一个不同意。
“殿下,老奴以为,范大人说的是。首辅大位,必须要细细考察,不可再出现周首辅第二这样的事情!”魏忠贤也抄起棍棒,将李茂的奏议打了回去。
场内除了不能自己表态的当事人杨成,只有罗正功还没有表态。
“罗大人,你在内阁最久,你以为呢?”只想当个小透明的罗正功,瞬间无语,作为一个典型的骑墙派,他既不想得罪杨成李茂,更不想得罪魏忠贤范仁臣。
“臣,臣以为,既然圣旨有言,军国大事皆决于殿下,殿下可自行决策。臣不敢妄言!”罗正功漠然垂首,死皮赖脸的将球给踢回了朱由检。
“老狐狸!”朱由检暗暗骂到,同时给罗正功打上了一个不可用的小标签,“既然内阁首辅为百官之首,那不如就让百官上奏折,他们自己举荐!杨大人,李大人,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