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薛母,景荣那叫一个春风拂面。
印漓知道薛母松了口,也很高兴。然后问了事情经过,无语了:“干嘛把我也编排一通啊?听你那语气,我得是抑郁症了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
景荣刚说完,印漓踢他一脚——你才童子鸡呢!
景荣笑着把人拖进怀里,贴着印漓的脸蹭了蹭,说道:“过些日子,就把咱俩在一起了的照片给妈发一张过去吧。或者就发个你的照片。要站在院子里,大晴天,穿着家居服,看着镜头笑得特别开朗、特别幸福的模样。”
印漓后仰了脑袋,露出个笑容给景荣看:“我现在每时每刻都是那个模样啊。”
景荣点头:“那是,你不幸福的话,妈要让爸扒我的皮呢。”
景荣说着,嘴已经啃上了印漓的脖子。
“别闹,你待会不是要去穆家的晚宴吗?”印漓从躺椅上跳起来,把被撩起来的衣裳放下去,说道:“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量早点吧,不知道他们那边有些什么项目。”景荣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拿起脚边的飞盘随手扔给一边刨草玩的黑虎:“说起来还有个事儿。咱家的管家,杨芹给我推荐了一个人。”
印漓好奇:“什么人?”
“她二叔。叫杨安,四十来岁。”景荣伸手揽住印漓的腰,往屋里走:“她说她二叔脾气挺怪,但挺适合做管家。我听了纳闷,杨芹给我说了一遍,我也觉得挺适合。”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印漓白了景荣一眼。
景荣把脸伸过去。印漓再翻个白眼,熟门熟路地亲了一口,然后拧景荣耳朵:“你都玩不腻啊。”
“腻不了。”景荣满足地笑了笑,才说道:“杨安没什么文凭、背景,但是很博学。他是个自由作家,杂志、学术论文、民间怪谈,甚至还有网络小说都发表过文章。老光棍一个,拿着稿费,一个人过得很潇洒。前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窝在家不出去了。但也不是死气沉沉,养花养猫养鱼的,一点不消停。但杨芹觉得他过得有些寂寞,又想咱家这别墅也没什么大规矩,不约束人。挺适合她二叔的。”
印漓听了,对杨安这个人倒有几分好感:“我挺羡慕这样的人的,当真潇洒。杨芹有跟他说过吗?”
“说过,他嫌麻烦。而且他也没当过管家什么的,结果后来杨芹给他说,其实就是去看家,大宅子,能种花养鸟,人也少,不要他伺候。如果他要嫌麻烦就招佣人,只要他管得顺就行。还说咱要的是他的脑子,没指望他那二两劲。”
印漓乐:“芹姐也是个潇洒的。”
景荣点头:“我约了他下周过来,你到时候看看。”
“行。呃……”印漓突然想起一茬:“他对同性恋怎么看?要是……”
“这个嘛,就从他写的那些东西来看,他的思想蛮超脱的。”景荣说着又给印漓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杨安用过的笔名,让印漓晚上自己没事翻着玩。
景荣回房洗澡换了正装,西装皮鞋,头发长长了些,倒把他轮廓衬得柔和了几分。看上去不那么吓坏小朋友了。
“这么帅,出去得勾多少姑娘的心?”印漓给景荣打领带,一边笑着调侃。
说起来,这还是景荣第一次出席这种晚宴——达官显贵都出来遛了,恐怕今晚也有不少人期待景荣是个什么表现。
景荣享受地让印漓折腾,完了再扣住印漓的后脑勺,吻一下:“勾姑娘心多没意思,把你勾牢就行了。”
印漓挑眉,故意放慢了声音:“那你可得快点回来。你每次穿正装,我都想亲手给你扒下来。”
景荣也挑眉:“你不管穿什么,我都想亲手给你扒下来。”
印漓乐了,笑着送景荣出了家门。然后抱了平板到院子里,翻看杨安写过的东西。
景荣这边。
穆家晚宴是在涪陵酒店办的,涪陵酒店是将成的一个五星级酒店,也是穆家的产业。
景荣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然后在礼宾的带领下上楼了。
三百平的宴会厅,前半都摆着桌席,后半空着,横着酒水台子,旁边还有个外开的大阳台。来了有好几十人,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珠翠罗绮;香水味、烟草味、酒水味……
景荣不禁勾起嘴角,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景荣。”穆文芳从人群中走出来,斜摆坠地的绸缎礼裙,头发挽在侧边,怎么看怎么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