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讨好您,让您待会儿罚的时候下手轻些,您老人家亲自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说着笑,看着园林中错落有致的景色。
园林是请苏州的园林大师亲自设计监工的,每一处都透着江南的细腻和唯美,百看不厌。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每次都有新感觉悦。
顾老爷子不吃他讨好卖乖的那一套,哼了一声:“你今天在民政局,可真是出尽了风头,让他们局长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顾予苼吹了吹水面上的茶末,没看顾老爷子,被热气熏着的眸子异常漆黑莹亮,“既然爷爷都知道了,我就不用解释了吧。”
“你这什么态度,”顾老爷子沉着脸,将手中刚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掷在桌上,里面的水溢出来洒在桌上,冒着白色的水雾,“就算要结婚,总该先把人家姑娘带回来见见家长吧,你这样胡闹,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这年头,今天结婚明天离婚的多的是,不就去趟民政局,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搀”
他本来想点支烟,但想到老爷子近段时间咳的厉害,抽出来都又重新放回了烟盒。
“难不成,你还想始乱终弃?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跟那姑娘是不是已经。。。。。。”
等了几秒也没见他继续说,顾予苼掀了掀眸子,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一脸正气的爷爷,挑眉,“睡过了?”
“你这混小子,三十岁了还没个正行,抽个时间,把那姑娘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如果合适,定个日子把婚事办了,你也不小了。”
“她家世很普通,就一乡下姑娘。”
她那个巴掌大的镇,在他眼里最多算个乡!
“家世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身家清白,现在的年轻姑娘,结婚前都喜欢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我可不希望哪次宴会后被某个小辈戳着脊梁骨嘲笑我家孙媳妇是他玩旧了的破鞋,还要有能力,家世好不如能力好,再大的财富要守得住才行,也有个人帮衬你。”
老爷子前半生也是苦过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赶上抗日战争,树根皮带什么的都吃过。
顾予苼看着从门外驶进来的香槟色宝马七系,“你说的是我妈?”
隋家家世优渥,那个年代,有钱人家的夫人都是全职太太,只需要会点兴趣爱好,喝茶打牌购物,商场上的事完全不需要她们操心。
所以,外公根本没让妈接触过商场上的勾心斗角。
别说是在事业上帮助他爸,就是做个端茶倒水的秘书,也会弄得一团糟!
老爷子在顾予苼头上敲了敲,“你这话要是让你妈听到,非哭个三天三夜,你就等着你爸抽死你吧。”
“今天难得回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下盘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顾予苼收起脸上的笑容,“这都要过年了,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爷爷84了,就算真有什么,也算是寿终正寝了,生死有命,没什么避讳的。”
佣人将棋盘摆上,才终止了这个话题。
顾予苼手法娴熟的落子,不多时,棋局已经过半。
越到后面,思索的时间越长,他趁着顾爷爷考虑的时候端起茶抿了一口,状似随意的说了句:“爷爷,你也知道我妈的性子,估计,苏桃不好过她的关。”
“得,我说今天怎么突然有时间陪我这老头子下棋了,合着是想让我帮你当说客呢,不过,苏桃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他虽然已经完全将顾氏交给顾昶在管理了,但还是会时不时的去一趟。
在家闲着无聊,加上人老了爱怀旧,没事就喜欢去顾氏坐坐,感慨岁月不饶人,当初三个人的公司,如今已经发展成旗下员工三百多个,子公司72个,几乎遍布世界。
隋瑜见他们在花园里下棋,就下车走了过来,算起来,她都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到顾予苼了。
而且,他每次回来都是行色匆匆的,两母子连好好说会儿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先喊了一声“爸”,才将视线移到顾予苼身上,抱怨:“予苼,你说说,你这都多久没回来了?看来,我以后要想见你,得去顾氏顶你秘书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