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茬,顾予苼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抱着被子走进去,直接在她刚才躺过的位置躺下。
很温暖,枕头上还残留着洗发露的香味。
“过来。”
他朝苏桃伸出手,染着睡意的眸子里有惺忪的光芒,刚才从沙发上滚下去时,后脑勺磕在了硬实的地板上,到现在还在痛悦。
苏桃头痛、嗓子痛,全身酸软,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去厨房里倒了杯水喝。
冰凉的液体刺激着她昏沉的感官,胃也一阵阵紧缩。
苏桃在厨房里站了好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她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蹙着眉走到门口,手落在门锁上,并没有立刻打开搀。
“谁?”
“是我。”
是对门的大爷,昨天还为了救她,差点弄伤了。
苏桃将门打开,“大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老年人都睡得早,这个点,他还来敲自己的门,肯定是有事。
“刚才你大妈看到昨天那个男人翻你们家窗户,急的一直没睡,我这刚回来就让我过来看看。”
经过昨天那一出,他们也知道顾予苼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报警是没用的,看他的样子也不会伤害苏桃,所以大妈也没惊动别人,只是等大爷回来后让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苏桃很感动,“谢谢,我没事,您和大妈也早点休息。”
关上门,苏桃完全没有睡意,赤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上。
冬天晚上的气温很凉,坐了几分钟,就冷的直打颤!
在这样万籁俱静的夜晚,她整颗心都处在茫茫的荒芜中,丧失了对生活的期盼。
她看着窗外发呆,连身边响起了脚步声都没注意,直到,她搁在膝盖上的、冰凉的手指被一股暖意缠住。
苏桃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要甩开扣着她手指的手。
“去床上睡。”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沉。
苏桃这才发现他穿着男士的睡袍,脚上汲着一双男款的棉拖,完全是在自己家一样的随意。
苏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心尖上麻麻的痛,她表情森冷的从沙发上起来,大步走到餐桌前,将他挂在餐凳上一套熨烫工整的西装扯下来,扔在了地上。
近乎歇斯底里的冲他嚷道:“顾予苼,你给我出去。”
顾予苼神色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发脾气。
那般气定神闲,又带着淡淡宠溺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个撒泼耍赖的孩子,苏桃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两边太阳穴连着额头都在一跳一跳的痛!
她抱着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顾予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瞳孔紧缩,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漫上了层层的痛楚。
他走向苏桃,蹲下,单膝跪地,伸手将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苏桃,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如果可以,我一定是最想远离你的那一个。”
话语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暗哑和低沉。
苏桃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如果可以,既然是最想远离的那一个,为什么还要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