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在了,她想吃猪蹄子了谁给她去买?她被人骂了谁替她骂回去?”
商大灰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的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充满烟火气的琐事。
没有一句豪言壮语,没有半点诗和远方。
全都是柴米油盐,全都是家长里短。
但这些话,却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高高在上的咏叹调,似乎被他这番过于“接地气”的言论给整不会了,它沉默着,仿佛在等待一个更“高级”的答案。
商大灰没让它等太久。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他思考的最终结论。
“所以,俺得活着!”
“俺必须得活着!活得壮壮的,活得久久的!活到牙都掉光了,也得活着!”
这一声怒吼,充满了野兽般的、原始的生命力,震得整个纯白的迷宫都嗡嗡作响。
然后,他抬起那双赤红的虎目,死死地盯着虚空,仿佛能看到那个提问的“神”。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那笑容,充满了最纯粹、最野蛮的守护欲。
“谁敢动他们一下,”
“俺就干死谁!”
……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彻底的死寂。
如果说,姜小奴的答案,是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为爱牺牲”这颗华丽肿瘤,露出了里面自私、懦弱的内核。
那么,商大灰的答案,则是根本不屑于跟它辩论。
他直接抡起一把八百斤的开山大斧,对着这套虚伪的逻辑体系,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什么付出?什么牺牲?什么奉献?
滚犊子!
老子不跟你玩这套虚的!
老子的爱,很简单!
老子在,家就在!
老子活着,就是对她们最好的爱!
谁敢破坏这份爱,老子就用物理方式,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话糙,理不糙!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姜小奴“解构主义”的逻辑。
这是一种“存在主义”的守护。
它不关心定义的辩经,它只关心存在的本身。
我存在,故我守护。
我守护,故我爱。
简单,粗暴,却坚不可摧。
礼铁祝呆呆地看着商大灰,这个他一直以为只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的男人。
他忽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