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琳知晓宋观舟被这金拂云数次谋害,而今提到金拂云,都咬牙切齿。
华重楼轻抚她手背,示意她平和些。
“有孕的身子,是藏不住的,何况这大姑娘孕相艰难,金家的丫鬟婆子都往外传,给宏安郡主守灵时,这大姑娘时时呕吐。”
宋观舟轻轻摇头。
“如此要强的女子,却为了个男人,走上这些歪路。”
这就是现代社会所说,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她鬼迷心窍,咎由自取,少夫人也不必为她叹息,如今雍郡王还愿意娶她入门,说来也是我等普通百姓都不敢想的事儿。”
若无人知,偷摸着嫁过去,也就是了。
来日生得孩子,对外只说是早产,哪怕有心人猜测,可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去质问。
可如今,全然不同。
金拂云所有过往恶心的事儿,连着几时有孕,众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大的笑话,在这么尊贵的府邸发生。
偏这样淫贱私通的女子,家族非但不惩处,还想着法子嫁出门去。
孙琳提起来就摇头,“若是我等普通姑娘家的出了这事儿,族亲不拖着我等沉塘,才是怪哉。”
华重楼走过的地儿多,乍听此事,也觉得匪夷所思。
而今看来,唯有摇头。
“父母尊贵,真是做了糊涂事,家族也想着法子帮衬着掩盖呢。”
宋观舟不曾再多说话,只是招呼两人暂时歇在温溪山庄一夜,“也是忍冬挂心我,否则我无碍,这种淤青与往日伤势相比,简直不足挂齿,因此还累得重楼琳儿专门跑一趟。”
华重楼垂眸,只说少夫人客气。
倒是孙琳叹了口气,“少夫人不嫌弃我姐妹二人,我也陪着姐姐过来散散心。”
“琳儿,莫要胡言乱语,能见得少夫人,我心中是欢喜的。”
咦?
有事儿?
宋观舟追问二人,华重楼咬唇不语,倒是孙琳有几分气愤,“姐姐,你日日里想不明白,不如同少夫人说来,我觉得少夫人见多识广,心胸开阔,没准儿还能开导你几分呢。”
“重楼是遇到难事了?”
宋观舟关切问来,连着忍冬都看了过来,华重楼抬头,就与忍冬的视线撞到一处,有些尴尬。
忍冬提着热茶走到跟前,给华重楼添上热水,“奴是好奇,连着华姑娘这般稳重的性子,也生了忧虑,往日里瞧着华姑娘给少夫人处理伤势,再是血淋淋的,您眼皮都不眨一下。”
华重楼被忍冬逗得笑起来,连连摆手。
“冬姐高看我了,人吃五谷杂粮,哪里还没有个远忧近虑的。”
宋观舟笑来,“说说就是,我们姐妹几人,哪里还有不能开口的话。”
华重楼得了鼓励,准备开口,可事情有些尴尬,还是欲言又止。
倒是孙琳看得着急,“罢了,姐姐你开不了口,我来说就是。”
转头看向宋观舟与忍冬,叽里呱啦的一口气说了大致,宋观舟听来,渐渐皱起眉头,“重楼有个定了亲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