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环佩看看张牙舞爪的萧兰茵,又看看跪在地上心有不忿的姐妹俩一阵头疼。虽然王氏觉得她们姐妹说的有些道理,当初要不是萧氏步步紧逼,自己怎么会走了迎武氏回宫这么一步臭棋。但还是选择大事化小,对两人劝道:“顺顺,安安,快跟你们母亲认错,莫要惹她生气了。”没想到安安脾气上来竟比顺顺还大,“阿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怎会有错呢?”安安一番阴阳怪气,萧氏愈加怒火中烧,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王氏,“怎么,如今我教训自己女儿也不行了?我今日非打死她俩不可!”
顺顺也不知身上挨了几棍,忍不住吃痛叫出声来,可又不能躲挡。封建社会真可怕,父母责打,子女只能受着,不然就是忤逆不孝。想到自己刚穿来的时候干活累个半死(其实活也不算多,只是义阳公主这具身体太弱,没干多少活就浑身酸软),忍不住埋怨了阿娘一句,嬢嬢当场就拉下脸来,让她跪下,打了十下戒尺。
就在顺顺觉得吃不消,快要倒下去的时候,便看见院门开了。看守她们的两名侍卫冲了进来,制住了发疯的萧氏,“放肆,庶人怎可殴打皇女!”嬢嬢急忙将姐妹俩搀扶起身,安抚着疼的哇哇大哭的安安。顺顺略一躬身,“多谢二位,母亲身体不适,烦请二位将母亲送入房中休息吧。”“公主可要宣太医?”顺顺点点头,“有劳了。”
立政殿内武皇后正在检查太子功课,贴身女官苏织走到皇后身边,躬身奉茶,轻言道:“殿下,旧苑侍卫来报,萧娘子闹起来了。”皇后并不以为意,“她不是每日一闹吗,随她去吧,不必回禀了。”苏织继续说到:“此次与以往不同,两位皇女说了些话,惹的萧娘子大怒,把两位皇女打伤了。”皇后放下手中的《孝经》,有些好奇,“皇女们说了什么?”苏织便将旧苑之事一五一十汇报给皇后。
皇后点点头,面露赞许之色。“皇长女有11岁了吧?是个聪明孩子,比她那个阿娘强。吾还记得,她小时候上书说想去旧苑照顾母亲,可我瞧着,萧兰茵也没多体谅照顾这俩女儿,真是白瞎这份孝心了。”苏织也随声附和,“殿下说的是。奴婢瞅着,这两年来,比起萧娘子这个生母,两位皇女反而与王娘子更亲近些。”“皇长女自从大病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这次又受了伤,嘱咐尚食局用心照料,再请太医照看皇女们伤势。”
看着膳房送来大半只炖鹅,还有一盘鱼鲙,三碗酥酪(为何三碗?缺了谁的再清楚不过了),安安两眼放光,“阿姊,我们这顿打没白挨。”“小馋猫,”顺顺揉了揉小妹的脑袋。想来昨日之事皇后殿下已经知道了,而且对我们的表现还算满意。只要女皇对我们的态度有改善,就有出去的希望。下一步该怎么走呢,要不等武皇想封禅祭地的时候,我上书支持下?不行!那是十年后的事。最多三年,必须要出去。关十年?我非疯不可。天呐,历史上的义阳、宣城公主一关就是二十多年,她们怎么受的了?要我这样活着,还不如一根白绫赐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