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没留。”柳云湘想请这二位再仔细想想,不可能真的没有一点异常,但怕她二人起疑,于是道:“我打听这些是因为我邻居的儿子进宫当了太监,最后一次给家里去信,便说在荣庆宫当值,可之后便再无音讯了。这不我要进宫时,他们托我打听一下。”“柳姑娘不是大荣人么?”“我家在京都定居好多年了。”两个嬷嬷点头,问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据说是他那名字不好,进宫后就给改了,至于叫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哟,那就不好说了,毕竟荣庆宫当时有二十几个宫仆,其中太监就有七八个呢。”“对了,他这儿子壮实,力气挺大的,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你要这么说的,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另一个嬷嬷也点头,“立冬。”“对,就是这孩子,他那时进宫不久,在内殿伺候,是个爱笑且本分老实的孩子,有空的话还会帮我们洒扫。”“哎,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柳云湘默念这立冬这个名字。既然能悄不声息的将一个孩子藏进寝宫里,那这个人定是荣庆宫的人。就像将黑毛放进衣箱的那个小宫女,应该是被人胁迫了。据丽贵妃说,她儿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很壮实,力气也很大,所以将他掳来的这人应该是太监,而不是宫女。这个太监也要人高马大,有力气才行。他能被人胁迫,而且明知是死,还是这么做了,应该是胆小的,不敢反抗的。贤妃被害柳云湘将这一推测告诉了丽贵妃,让她去掌管宫仆籍册的地方查一查这个冬至。丽贵妃觉得柳云湘这推测实在不靠谱,但不妨去查一查。当晚,二人在荣庆宫碰头。丽贵妃脸色冷沉,“这个叫冬至的小太监,进宫后先在贤妃宫里当值。一年多后,皇后进宫,才将他调派到了这荣庆宫。”柳云湘想了想,继续往下说,“皇后刚进宫,她就将这个小太监安插进荣庆宫了,可见这一盘棋她早就开始布局了。只是还有一事,我想不明白。”“什么?”丽贵妃问。“当时小皇子被害,其实只要皇上下令仔细一查,便能查到真凶,皇后洗脱嫌疑,丽贵妃和皇后也不会因这事闹的不愉快,后面惹出更多麻烦。”这话落,丽贵妃和梁瑜互看了一眼。那件事后,丽贵妃悲痛欲绝,便将所有怨恨发泄到了梁瑜身上,还夺走了她的女儿,一时可谓仇深似海。梁瑜道:“其实我多次求皇上调查小皇子被害的真相,但皇上警告我,让我别自寻死路。那时我以为皇上认定是我了,不派人调查,是想模糊这件事,让我逃脱罪责。”柳云湘摇头,“死的是他的儿子,你认为皇上可能包庇你吗?”梁瑜坚定的摇头,“那时的我,当真是糊涂。”三人坐在一起合计,既查到这里了,可以合理怀疑贤妃了,但也要找到证据,才能将她定罪。可那件事后,荣庆宫在内院伺候的宫仆全部被杀,想要找到证据,几乎不可能。三人思索许久,丽贵妃不耐烦了,当下一拍桌子,“我这就去审问贤妃,大不了用一些非常手段。”所谓非常手段,估摸是出手揍人。柳云湘忙拦住丽贵妃,让她先冷静冷静:“您这样不但问不出什么,还会打草惊蛇。”“我能冷静得了么,她可是杀我儿子的凶手,我恨不得立即去扒了她的皮,剁碎她的骨头!”“是,丽贵妃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还是要冷静,毕竟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贤妃害小皇子的。”“我早该怀疑她了!”丽贵妃恨道。她们已经坚信贤妃跟小皇子被害一事脱不了干系了,而之所有这般坚信,那是因为这些日子看清了贤妃的真面目,知她一直在挑拨皇后和丽贵妃,以此得利。因先怀疑她,才去调查小皇子被害一事,然后又查到了她,形成一个闭环,她们才如此坚信的。可这样的推测,只凭一个从贤妃宫里调派道荣庆宫的小太监,还不能证明就是那小太监绑了小皇子,其他人听了都觉滑稽。“咱们稍安勿躁,再仔细想想,可以从哪儿突破。”柳云湘道。三人正苦思冥想,丽贵妃身边的一位嬷嬷急匆匆来了。“娘娘,贤妃出事了。”丽贵妃先一愣,随后忙问:“她出什么事了?”“贤妃用过晚膳后去御花园闲逛,结果不小心从角楼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