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为何?”“我认定的是他这个人。”“嗯,他的以前,我倒是知道一些,姐姐不问,我便不说了。我祝贺姐姐找到意中人,而且这个人是值得托付的。”曲墨染握住柳云湘的手,“谢谢,不过……”“你不放心沈云舟是吧,他总要碰一鼻子灰才能接受事实,由着他吧。”“他到底是奕儿的生父。”“放心,他是聪明人。”送走曲墨染,柳云湘回到花厅,见严暮和沈云舟正喝着酒。那沈云舟红了眼,一杯接着一杯喝,嘴里还嚷嚷着明儿一定要去长公主府提亲。翌日是小年,沈云舟备了礼物还真去了长公主府。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府上护卫将他背了进来,满身是伤不说,还被打断了一条腿。沈云舟靠着引枕,苦笑道:“这次好像是真的……真的挽不回她的心了。”小年这日,朝廷放了年假。下午吴敏来了一趟,说是有三位老臣今日上了折子,请旨告老还乡。“这三位有户部的有吏部的,实在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劝了一番,他们执意递上折子,摆明是对朝廷失望了。”“皇上那边怎么说?”“批了。”严暮哼笑一声,“既然皇上批了,你与我说又有何用。”“殿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不及时挽救,只怕年后朝廷会有一番动荡!”“吴大人,这朝廷也该动荡一下了,不然坐在上位的只以为天下太平呢。”打发走了吴敏,严暮仍闲散的在家,不出门,更不过问政事。转眼到了除夕,薛长风早早就来了,柳云湘自是欢迎,怕是怕那两位也来,她再大的肚量也笑不出来。“肃平王人都离京了,庆王去追,竟将他追了回来。”说到这儿,薛长风啧啧一声,“莫不是你那封信的缘故?”柳云湘微微叹了口气,陆长安举家离京,不多久举家回府,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你那封信上写了什么?”“我只说了一句。”“什么?”“我给他两条路,一条回京协助我和殿下平定南晋之乱,另一条是……死。”秦飞时是带着一支精锐的骑兵追上他的,若他不肯回京,便杀了他。至于后果,镇北王府来承受。这是下下策,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秦飞时来回话的时候说,陆长安看着那封信看了许久,最后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疯了似的,然后就跟他回京了。她知他在笑什么,笑她没良心,笑她狠绝,竟要杀他。薛长风知道柳云湘和陆长安先前的交情,便不再深问。“肃平王和庆王今年还来吗?”柳云湘嘴角抽了一下,“我要不要先去备两杯毒酒?”“甚好。”好在这二人知道这一年干了多少坏事,并没有来,反倒是上官胥和弘玄来了,再加上本就住在府上的沈云舟,这个年夜饭依旧热闹。“你一个道士,不说静心修道,总是哪热闹往哪儿凑。”薛长风跟弘玄熟了,一边喝酒一边跟他开玩笑。弘玄喝了一口酒,“这酒好。”“就为这口酒?”“要不我给诸位念一段《道德经》助助兴?”薛长风忙摆手,“您还是多喝两杯吧。”弘玄笑笑,“于繁华世界修行,经历喜怒哀乐,人情冷暖,最易悟出真理。”“那你悟了吗?”“这酒醇香甘冽,我再多喝几杯。”薛长风被他绕晕了,干脆不再理他。情敌见面吃完年夜饭,上官胥像是才想起来,说道:“南晋派使臣来邀请我们大荣去岭安城和谈。”严暮皱眉,“什么时候的事?”“三日前。”“为何我们没有得到消息?”“苏大将军亲自护送来京的,但一行人是乔装打扮,及至到了宫门口,我也才得到消息。皇上面见了这位使臣,谈了什么,皆是保密的,直到昨日皇上与我说了,我才知道。”“皇上应了?”“应了。”严暮腾地一下站起身,“这老东西痴傻了不成,北金和西越已经答应结盟了,此时我们和南晋和谈,置北金和西越于何地?”“皇上不想打仗。”“南晋此举意在破坏我们三国同盟,他是脑子被驴踢了?这点算计就想不明白?若我们答应了,便是背信弃义,北金和西越定不会再与我们结盟。而和谈根本谈不成,到时南晋借此北上,我们就真的要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