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租房子,着实也不安全啊。”“那些在客栈住下的也有被抢的。”说到这儿,一家子全都是愁眉苦脸。柳云湘回头冲子衿挑了个眉头,接着故意大声道:“欸,你听说了么,灵云要开客栈了,那客栈就在兰园,据说这兰园里面很大很豪华,不必那些大户人家的庄园差。”子衿反应了一下,配合的点了点头,“听说了。”柳云湘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安全,听说他们请了好多护院,只要住进去,便不用担心携带的钱财被贼人惦记了。”子衿想了想,道:“只是这兰园只有十个院子,也就是说只能住进去十家,想来只要开业便会一抢而空。”“是哦,所以得早早定下来。”柳云湘话音刚落,那男人便过来了,问她关于兰园客栈的事。柳云湘忙介绍了一通,那男人听得很满意,赶忙带着家人去灵云粮铺预定了。阴阳怪气柳云湘看着那家人走远,她会心笑了笑,一桩买卖做成了。回到王府后院,柳云湘见儿子正在院中练功夫,而严暮在旁边躺椅上躺着,行意站在一旁,一会儿送口点心一会儿送口茶的,跟小丫鬟似的,她还乐得不行。柳云湘摇头失笑,也不知严暮怎么训练这两孩子的,受苦受累不说,只要他一回家,这两孩子就跟小尾巴似的跟着他。等到走近了,柳云湘这才发现砚儿脸上有一点破皮。“呀,怎么回事,打架了?”柳云湘忙拉住儿子看,破皮了还流血了,而且就在脸蛋上。“娘,不疼的。”砚儿乖巧道。“是在学堂吗?有人打你了?”“我也打他了。”“那,那为何打架?”“他们欺负薛空。”薛空?柳云湘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薛空是三夫人冯氏的儿子,她见过的,挺乖巧懂事的孩子。柳云湘还想问,严暮打断了她。“小孩子之间难免有摩擦,有什么打紧。”柳云湘一想也是,小孩子都很单纯,今天打了架,没准儿明儿就和好了,大人一掺和反而就不好了。“不过你让他回家就练功夫做什么?”严暮哼了哼,“打架可以,但受伤不可以。”柳云湘笑,“那人家孩子受伤就可以?”“各凭本事呗。”“你若这般教他,难保人家不会找上门来跟你讨说法。”柳云湘这话音刚落,门房过来了,说是云侯夫人带着府上小公子来赔罪了,说是孩子不懂事伤了小世子。柳云湘心想这云侯夫人未免小题大做了,况砚儿只是蹭破了一点皮。“快请进来吧。”前院厅堂,见一穿着烟紫色外裳的妇人拉着一孩子过来,柳云湘忙迎了出去。云侯是太后的侄子,因助皇上登基立下大功,将福州做为封地赏赐给云侯府,前几年福州倭寇横行,云侯携家人去福州镇守,去年才回京。因此柳云湘与这云侯夫人并不认识,自然也谈不上了解。等走近了,柳云湘见这云侯夫人身形柔弱,跟那柳条似的,脸色倒极好,长得也是明艳动人。不等到跟前,那云侯夫人忙行礼。“王妃宽恩,臣妇带儿子来给小世子赔罪了。”这声又轻又柔的,柳云湘正想说不必如此,余光扫到云侯夫人拉着的孩子,不由小小吃了一惊。这孩子长得又高又壮的,实在看不出与砚儿一般大年纪,但他却是鼻青脸肿,额头破了,甚至还流着血。与砚儿擦破那一点皮相比,显然这孩子伤得重多了。“云侯夫人,你这……这是何必,快带孩子进来,我让下人去拿伤药,先给孩子治伤吧。”“不,得让他长个教训,他什么东西,竟敢伤了小世子,便是血流干了,那也是他活该。”云侯夫人说着还踢了那孩子一脚。这孩子嗷得一声惨叫,吓得柳云湘心都哆嗦了一下。也就这么两句话,但柳云湘听出来了,她可不是来赔罪的,她是借着赔罪的名义来问罪的。可她又态度谦卑到极点,明丽暗里指控她镇北王府仗势欺人。“云侯夫人这是要我王府给个交代?”柳云湘挑眉问。“不不,王妃哪句听出臣妇有这意思了,万万不敢啊。我这儿子蠢笨如猪,定是他该打,小世子出手教训,那是他的福分。小世子呢,可否请他出来,我让这小子给小世子磕头赔罪。”云侯夫人说着红了眼,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可柳云湘看她那双眼,分明闪着精光。“磕头赔罪就不用了,这样吧,我回去问问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他的错,我带他去你们云侯府赔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