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的也对。”她不能说上一世的陆长安不好,始终坚守率直善良,那也是很了不得的。不过她不能让儿子吃亏,看来得找个小伴读。“娘,我能去吗?”行意期待的问。柳云湘摇头,见行意露出失望之色,她忙道:“你可以继续跟着咱们府上的刘先生学习,你虽然不能进国子监,但娘相信你在学问上不比他们男孩子差。”行意嘟了嘟嘴,“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去学堂,这不公平。”“确实不公平,但三百六十行,读书考科举不过其中一行,行意以后可以跟娘学做生意。”行意这般机灵,她有种后继有人的欣慰感。行意忙点头,“我想像娘一样厉害!”哄着两个孩子用了晚饭,而后让谨烟带他们下去休息了。这时子衿乐颠颠回来了,不时还比划两下,一脸兴奋的样子。这丫头整日往外跑,有时候她都找不到人。“可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与我说说。”柳云湘笑道。子衿见柳云湘站在屋前,忙跑上前来,“姑娘,那个往我们府门泼脏东西的少年又来了,我跟他打了一架。哇,他功夫好厉害,竟与我不相上下。”见子衿这兴奋劲,便知她是打痛快了。柳云湘蹙了蹙眉,“他又来了?”自除夕那晚后,已经二十多天了,这少年没有再露面,她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他们王府找麻烦了。“他没拎那脏东西,只是在咱们王府门前贴了很多纸,上面都是骂殿下的话。”子衿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给柳云湘看,“管家带人都撕下来了,我偷拿了一张。”柳云湘看上面写的,什么草菅人命,什么昏庸无能,什么不配为官这些,倒是让他费心费力写这么多了,但除了给他们王府找了点麻烦,又有什么用呢。“你这几日就盯着府门口吧,若他还敢来,想办法抓住他。”子衿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抓住他!”一直等到半夜,严暮才回来了。柳云湘忙让婢女给他准备饭,但他摆了摆手。“我和大黑他们在外面吃了面。”柳云湘打发婢女下去,见严暮累得瘫在床上,过去帮他解衣扣。严暮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怀里。“陪我先休息会儿。”柳云湘抚着他胸口,问衙门是不是接了什么棘手的案子。“唔,年前南晋人不是抢杀了一个村庄么,那边局势就紧张起来了,一些富商害怕打仗,于是拖家带口北迁。他们觉得盛京最安全,便纷纷来了盛京,在城里租房子居住。有贼人就盯上了他们,接二连三的抢了好几家了。”“这不该是京兆府和兵马司的事吗?”“兵马司守卫内城,京兆府忙不过来,只能刑部支援。”严暮话音刚落,一侍卫在外面喊道:“殿下,不好了,外城一宅子失火,已经连烧好几家了。”赚钱的生意听到这话,严暮腾的一下坐起身。“得,今晚别想合眼了。”严暮嘱咐柳云湘早点睡,然后急匆匆就出门去了。因为要上国子监,早上就需要早起。行意的话爱睡懒觉,但砚儿自律性很强,每天都会早起,还要练一会儿拳脚才用早饭。等柳云湘洗漱好出来,砚儿已经换上国子监发的一式的圆领襕衫,坐在饭桌旁了。见到柳云湘出来,小家伙还从椅子上下来向她行礼。柳云湘把儿子拉到身边,亲了亲他小脸,“砚儿啊,如果你不喜欢那里,那……那就咬牙坚持一下。”皇上让他进国子监学习的,倒也不能随他心意去或不去。砚儿仰着小脸,认真道:“娘放心,砚儿会尊敬师长,认真学习,友爱同窗。”柳云湘揉了揉砚儿的小脸,“我儿真棒!”砚儿适应良好,但柳云湘却实在担心,总觉得学堂不比家里,一来规矩多,二来都是陌生人,她怕儿子生怯。虽然砚儿说不用,但柳云湘还是亲自将他送到了国子监门口。下车的时候,她一眼看到了苏如梦还有钰儿。二人视线碰上,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忙凑到了一起。“两个孩子一起,相互照应,这样我们还能放心一些。”“是是,钰儿性子越发内向了,我担心他会不适应,有砚儿在,他还有个可以说话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个孩子常一起玩,早就是好朋友了,此时已经小声说起话来了。这时有一孩子往这边狂奔,他自己背着书袋,跑得面红耳赤的,后面还有人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