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点头,“原来如此。”“这不算什么秘密,但因为我父亲不想提起这事,渐渐的也就没人提了。不过虽然我家和他们阳国公府不对付,但我对这薛和风还是有了解的,这人表面是君子,其实暗地里干尽了龌龊事,可不能让你那侄女嫁给他。”柳云湘深表同意,“靖安侯同意了,小五不知为何也点头了,我不好再说什么,所以想着能不能从薛和风那里入手。”薛长风想了想,“这事你交给我来办。”“啊?这太麻烦薛公子了吧?“薛长风嘿嘿一笑,“我兄弟媳妇的事就是我媳妇的事,我一定会办好的!”说着,他还拍了拍胸脯。柳云湘能说什么,只能对严暮说:“这兄弟太值得深交了。”翌日,柳云湘特意起了个大早。简单梳洗过后,忙去了严暮那院,正见他匆忙往外走。“估摸长宁郡主今日还会来。”她笑道。严暮瞪了她一眼,“你就说我衙门有事。”“躲着有什么用,还是说清的好。”“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怕伤她?”“我讨厌已经说过的话重复去说。”柳云湘叹了口气,看着严暮走远,忍不住小声道:“你讨厌的,我也讨厌啊。不过,凭你严暮的本事,要想让一个女人死心,应该很容易吧?”果然不多久,长宁就来了。得知严暮去了府衙,这次她倒没有纠缠,转身就走了。柳云湘挑眉,心想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主儿,莫不憋着什么损招儿呢?伪君子之后两日,长宁没有再来府上找严暮,这让柳云湘多少心里舒服了一些。这天临近傍晚,严暮刚回府,薛长风就来了,二话不说,拉上他们夫妻二人风风火火的就出府了。在胡同里东拐西绕的,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拐角处停下。“你带我们来这儿做什么?”严暮皱眉问。“嘘,小声点!”薛长风一脸神秘,指了指拐角胡同里面的一家,“稍微等一下,咱们马上要抓住某人的小尾巴了。”严暮和柳云湘一脸懵,偷摸往里面瞧过去,但见一破旧的院门前一个穿着粗布短打,外面套着打着补丁的脖子的男人在那儿焦急的徘徊。这男人五十多岁,长得尖嘴猴腮的,身材短小干瘦,不时往胡同另一头望一眼。确实没等多久,那薛和风带着一小厮来了。此时夜色已经暗下来,薛和风显得很谨慎,不是四下望一眼。不等他过来,那瘦小的男人先小跑着迎了过去。“三爷,您可算来了。”说着,又冲着薛和风讨好的笑着。薛和风轻蔑的睨着男人,语带讥讽道:“听闻你家以前还是有些家底的,自从你迷上赌博,家底很快就输光了。媳妇劝你不成,便带着小女儿跑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大女儿,起早贪黑的做豆腐养你,你竟把这么好的女儿也给输了,简直畜生。”“是是,我就是畜生!”男人说着还扇了自己两巴掌,“可我也没招儿啊,要是不还钱,赌坊的人就要砍了我的手脚。”薛和风冷哼一声,“那也是你活该!”“三爷教训的是,我保证以后长教训,再也不赌了。”“你要把你女儿卖给花街,我是看她可怜,这才给拦住了。我帮她,让她不至于沦为娼妓,我帮你,让你以后还能有女儿养着,这算是功德一件,你可知?”“三爷是大善人,小的感念在心!”薛和风满意的点了点头,“人呢?”“屋里呢,已经绑了。”“她不愿意?”“这……”“不识好歹!”说完,薛和风一甩袖子,往院里走去,“不过也有趣!”那男人要跟进去,薛和风带来的小厮将他拦住了,同时交给他一袋银子。“诺,先去还你的赌债吧。”看到手上的银子,这男人两眼放光,再垫垫重量,哪还顾得上女儿,连忙道了谢,接着一溜烟就跑了。柳云湘回过头来,不由皱起眉头,“薛和风看样子十分谨慎,你怎打听到的?”薛长风嘿嘿一笑,“别看我整日吊儿郎当,我可也有自己的神通。”“比如?”“比如谁家那些腌臜事,我都知道。这薛和风表面谦谦君子,实则卑鄙无耻,他喜欢鲜嫩的小姑娘,用了不少恶心人的手段,他那夫人前两年常与他吵,这两年大抵是心累了,已经不管他,随他折腾了。”柳云湘嘴角抽了抽,一个大男人这般爱打听人家后宅的事,也真是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