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柳云湘确实没招儿了,只能拉着严暮先回府了。“前几日,两家还没动静,今日都来了,背后必定有人给出的主意。”严暮皱眉道。柳云湘点头,“还能是谁,定是定远侯老夫人。两个婢女都死了,早一天查出真相晚一天查出真相,不是那么紧迫的,但六姑娘生死不明,早一天的话,她活下来的机会就大一些。而定远侯老夫人是朝廷命妇,不好这般逼你,便想了这么一招。”严暮冷哼一声,“不是想要真相么,本王这就给他们捏造一个!”说着,严暮气冲冲往后院去了。柳云湘摇头失笑,她知严暮说的是气话。怎么能不气?秦飞羽明晃晃的告诉他这案子就是引他入局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坑死他。而上官胥怕他查不对方向,还给他抛线索,让他看到坑,让他自己往里跳。而定远侯老夫人又使出这招,分明是不信任他这个人,不信他有这个本事。他并不是非要查清的,真相于他毫无意义,死两个,死一千一万个又如何,他没什么正义感,也不觉得该负什么责任。可……可他还是想查!柳云湘叹了口气,将管家叫过来,道:“眼下天儿正好,不冷不热,让他们在门口待着吧,你跟厨房说,每日给他们供应饭食。”“可这什么时候是头啊?”管家苦着脸道。一帮人天天在府门口哭,这多晦气,还让人瞧笑话。“什么时候查清案子什么时候是头。”竟怀孕了翌日,严暮待在府上没有出门,还让子衿给他买了一本《道德经》,看样子是打算修身养性,真不管这案子了。他要是不管,皇上无非骂他几句,剥了他刑部侍郎的头衔,他便能日日这样休闲了。而且还不怕有谁害他,毕竟他身后还有十万镇北军,足以让他躺平。柳云湘知他心里有主意,并不着急。外面一帮哭丧的,她就让管家日日管他们饭,夜里凉了,还给他们分发毯子。这样过了三日,大黑急匆匆来了。“殿下,有……有线索了!”大黑一路跑来的,正喘得急,说了这句话后便大口的喘气,还不忘把一个婢女打扮的推到前面,“你,你说。”这婢女有些怕,瑟缩着身子,吭哧了半天,说了一句:“奴婢也不敢确定。”“哎呀,怎么又不敢确定了?”“那晚屋里挺黑的,奴婢又害怕,所以……”柳云湘端着一碗老鸡汤进来,正听到这句话,打量了一眼那婢女,她在刑部公廨见过,这婢女原是宫女,在严暮调查武昌侯老夫人被毒害一案时从韩自成屋里救下的。这小宫女怕被韩自成报复,求了严暮,便留在刑部洒扫了。柳云湘再看严暮,见他还钻在那本《道德经》里,好似真悟道了似的。她走过去,将他手里的书拿走,再将手里的碗塞给他。严暮看到手里的鸡汤,先叹了口气,“本王身体很好。”“大夫可不是这样说的。”“慢慢调养就是,倒也不用炖炖鸡汤。”“人参汤,老鸭汤,排骨汤可以换着花样。”严暮噎了一下,认命的喝了一口,再艰难的咽了下去。柳云湘问,“味道怎么样?”严暮觑了柳云湘一眼,委婉道:“味道不错,但厨房有厨娘,王妃不用亲自下厨给我熬汤的。”柳云湘一笑,“你喜欢喝就好。”严暮默,她是怎么看出他喜欢喝的。好吧,她一定是故意的,不就是前几日看《道德经》,顿觉彻悟,说了一句也想进道观修行,然后她就气上了。柳云湘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再看向大黑,“气喘匀了吧,到底发现什么线索了?”大黑早就想开口了,但见王妃和王爷说话,他不敢插嘴罢了。“殿下让在道观和定远侯府庄子中间一段查线索,也不说查什么,反正大家伙就听话的日日在山里溜达。前几日真的是毫无头绪,但昨天在一个陡坡下面发现了一把刀,这刀的样子好生奇怪,两头有柄,但不长也就一尺多点,刀刃是锯齿状的,上面还沾着血肉渣。根据婢女年儿伤口判断,这把刀应该就是凶器。”大黑道。柳云湘垂眸笑了笑,大抵是怕严暮真撂挑子,上官胥那边又给了一点线索。“还有什么?”大黑这时咽了一口吐沫,道:“这种造型奇特的刀,定是特制的,一般在市面上看不到,但六月见过这种刀。”柳云湘神色一动,看向站在旁边的宫女,“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