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记得我了,为何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柳云湘不动声色的近了一步,“你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吗?”她又近了一步,“想从口中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再近一步,她突然伸手去抓他的面纱,但手指刚触碰到,他一把攥住的手腕,接着往后一折,动作蛮横且毫不留情。“啊!疼死了!严暮,你个混蛋,想掰断我胳膊啊!”柳云湘疼得惨叫。严暮推开柳云湘,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而后挽起袖子,露出胳膊来。柳云湘疼得一边揉胳膊一边看过去,见他左手臂上刻着五个字:保护柳云湘。看到这五个字,柳云湘眼泪一下冒了出来,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上前猛踢了严暮一脚。“你有本事多刻一点,把咱俩的事都刻上,一件都不能落下!”严暮大抵觉得她说这话太不讲理了,于是只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柳云湘哭得伤心,他不理她,她便想抱抱他,结果刚凑近一步,他就急忙往后躲,气得她不由又踢了他一脚。“我有毒啊,碰都不能碰你?”严暮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打开那张纸,是用血写的几个字:“别碰其他女人。”柳云湘心下又是一阵心酸感动,没想到严暮在失去记忆前还能想到为她守身,但感动完又觉得不对。“你有没有想过这句话里‘其他’的含义,意思是不包括我。”严暮高冷的摇了摇头,“没有写清楚,所以一概谁都不碰。”柳云湘咬牙,“那你不写清楚!”“大抵是昏迷前写的,只来得及写这一句话。”柳云湘无语了,但只要他活着,这些就不重要了。江远去西越找解药了,虽然还没有消息,但也是希望。“当日你坠下悬崖,那么深的地方,你居然活着,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既然忘记我了,怎么知道我是柳云湘?又怎么找到我的?”柳云湘满腹疑问,干脆坐到湖边的台阶上问。严暮抱着胳膊,淡淡道:“我为什么坠下悬崖还活着,不知。我怎么知道你是柳云湘,怎么找到你的,因为有人帮我。”“谁?”“拓跋霏儿。”柳云湘瞪大眼睛,“是她!”“嗯,她带我去了镇北关,告诉我谁是柳云湘。”“那她人呢?”“丢了。”柳云湘无语,这丫头怎么又丢了。之前在北金她帮过拓跋霏儿,她还说有机会一定还报她,当时她没在意,不想会又这样的善报。柳云湘盘坐着,仔细盘算接下来该怎么走。等她盘算好再抬头,严暮已经离开了。柳云湘叹了口气,他躲在暗处其实更安全。回到侍郎府,柳云湘刚进院门,甘嬷嬷过来了,说是柳夫人找她过去说话。柳云湘过去的时候,见柳二爷在厅子里坐着,这么会儿功夫,已经醒过酒来了。柳夫人坐在正位上,脸上还带着病容,看到她进来皱了皱眉头。“大嫂,我可打听过了,那七皇子是因为惹了圣怒才被送去当质子的,如今死在北金了,宫里连丧事都没有给他办,足可见皇上有多厌恶他。云湘是七皇子的人,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住在咱侍郎府,纸包不住火,朝廷早晚会知道,到时定会给府上招惹麻烦。退一步万说,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总住在娘家也不合适,不若将她送到别院,也能保住咱侍郎府的颜面。”柳二爷瞅了一眼柳云湘道。柳夫人垂眸思量着,显然也有这打算。打折他的腿柳云湘不知道柳二为何会为难她,但今日他跟踪自己,必定有其目的。柳二说完看向柳云湘,眯眼笑道:“云湘,二叔说这些,你不会生气吧?”柳云湘在一侧椅子上坐下,轻笑:“生气啊。”柳二噎了一下,轻哼道:“可二叔说得话,句句都是为咱侍郎府好,你不要太不识大体!”“我识不识大体,用不着柳二爷你关心,但回侍郎府非是我本意。要我走只需柳夫人一句话就行,也不用安排什么别院,我不是没有地方住的。”柳云湘脆声道。“大嫂,你可听到了,她不叫我这二叔就罢了,连你这母亲都不叫,这样的女儿,目无尊长,你还留她做甚!”柳云湘冷嗤,“让我叫你二叔,你可做了一件值得我这个晚辈尊重你的事?”“你,你在外面惹了那么多麻烦,你还回家,岂不要害了我们!”“我惹了什么麻烦?”“你得罪了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