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
路默替他拉上了最后一截拉链:“别用这种姿势和别人说话。”
柏耳这会就是个路默说啥都能被点燃的炸药桶怼道:“我他妈除了这会和你说话是这样,跟谁说话会是趴在墙上?!”
路流氓脑海里幻想了下某些不应该有的浮想联翩,嘴上认错倒是很快:“我错了。”
柏耳转过身,试衣间里空间狭窄,两人面对面站着都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他艰难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只想赶紧结束后离开这:“就这儿吧,我和你对词,你发我。”
他打算夹带私货,和路默对词儿的时候把那首情诗念出来,比起干巴巴的对着他念没有那么尴尬。
路默让老师的助手发了版英文的给他,转发给了柏耳。
“出来吧,外面没人。”
路默把更衣室的门打开,给柏耳让了条道出来替他宽心:“演员都换完衣服了,不会有人过来的。”
柏耳扒着门框,死活不肯出来:“我不要,万一有人来了呢?”
路默走过去替他锁了门,朝他伸出手:“没事,有人来会敲门的。”
柏耳穿着裙子,怎么都没有安全感,只想躲在角落里。
他仰着头看着外面服装间明亮的灯光,扒拉得更紧了:“不要,我是只吸血鬼,见光就会死。”
路默沉默片刻,走到道具堆里,弯腰翻了把伞出来。
他抖了抖灰,刷的一下撑开。
面前的人穿着西装,气质清冷,眉眼流露出几分恣意疏狂,却朝他微微弯下脊梁。
酒红色的伞面盛着光,伞外明亮而耀眼,伞内的人沐浴在昏暗和阴影内。
“过来,我保护你。”
灯光打在他伸出的指尖,像是细碎的跳跃在他手中。
或许是灯光太刺眼,又或许是面前人的姿态太过诚恳,有那么一瞬间,柏耳觉得自己就是脆弱的吸血鬼,对面是保护自己的伯爵。
柏耳居然难得有点紧张:“那如果保护不好我呢?”
路默微微抬起头,灯光映照在他眉眼间打下阴影,瞳孔里流露出罕见的认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我和你一起灰飞烟灭。”
柏耳都忘了自己的手是怎么伸出去的,路默说灰飞烟灭的时候,好像真的处在漫天火光里,但有人紧紧抱住自己的样子。
等到他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在路默手里了。
他之前透过屏幕看路默演戏,虽然也觉得演技很精湛,但却从来没有这么身临其境的感受过路默演技上如此强烈的感染力。
不需要背景音,不需要舞台,只需要简单的一个伸手,一个眼神和两句台词,就轻松带他进入故事里。
柏耳收回手,低着头默背了两遍情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突然抬头问:“你不会西班牙语吧?”
路默低头看他,敏锐的捕捉到他问法奇怪,不是问“你会不会西班牙语”,反而像是带着一点期盼他不会。
路默撒谎:“不会。”
柏耳松了口气,放下心翻手机里的台词:“那快开始吧。”
这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路默也不拆穿,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来吧。”
要对的这幕戏是爵士和女主的对手戏,女主和爵士初遇是在战争频发年间,相互爱慕后来失散,爵士授勋回来,在自家花园里看见女主。
这场戏是爵士和女主两人的争吵。
女主正在花园里,坐在草地上仰头出神,男爵出场。
其实通篇台词差不多都是男爵的,柏耳没几句词,但最后那段情诗刚好和柏耳的任务契合。
柏耳有些紧张,在路默对面他的时候,他切实体验到了什么是被压戏,幸好是没台词,有了台词他一句都念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