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只有郝多钱一个人,穿的又?过于精致,皮肤又?白又?嫩,长得也跟电影明?星似的,无?形地和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区别,让人下意识就觉得这种女孩子娇气、高傲、不好相处。
对上女知青不耐催促的视线,明?珠道?:“不知道?。”
可能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郝多钱愣了下,就道?:“你什么意思??早上的时候不是你放的位置吗?你能不知道??”
明?珠看?着她,一双眼眸黑白分明?:“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给你。”
“你……”郝多钱有些生气,但怕引人注意,又?压低了声音,“明?珠,又?怎么了,是怪我和别人说话冷落了你?可我也不能只有你一个朋友啊,是你自?己不和别人说话的。”
明?珠反驳道?:“是你不让别人和我说话的,一有人来找我,你就会打断,这样我的东西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郝多钱表情僵住了,对上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眸,心虚一瞬,随后就恼火地道?:“我拿你当朋友,这一路上就我陪你说话帮你打饭陪你上厕所,到头来,就成了我贪图你的东西了?我是穷,但我也有骨气,要不是你自?己分那些东西给我,我会要吗?”
明?珠“哦”了一声,道?:“那以后我都?不给你了,我们也不是朋友。”
郝多钱瞪着眼睛看?了她半晌,眼圈微微红了,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往后头那边去了。
明?珠有些晕车,就坐在最?靠前的位置,这边几?乎没什么人坐,郝多钱一走就更安静了。
后头的一群女知青正在午休,见她回来,还有些奇怪:“郝知青,你不是去拿吃的了吗?”
郝多钱坐下来,听见这话心里就烦,但大家此时都?看?着她,显然还很?回味早上吃的黄桃罐头味道?。
她怕明?珠会将东西都?是她的这件事说出来,沉默了下,就道?:“其实,这两天我分给你们的东西,都?是明?珠送我的。”
听了这话,众人都?愕然地看?着她。
有个女知青就忍不住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郝多钱道?:“我和明?珠从初中就是朋友了,她对朋友很?大方,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吃独食,才分给大家的,不说出来是怕她知道?,她知道?以后就不会准我分给你们了。”
有人就很?疑惑,既然明?珠对朋友那么大方,按理说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吧。
有人忍不住问:“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郝多钱道?,“她爸是大城市里的厂长,母亲也是干事,可能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入她的眼的吧?”
这下,众人都?没了话,没一个人怀疑她这话的。
明?珠在火车上的确就只搭理郝多钱一个人,本以为只是性格有些傲气,没想到这眼睛都?要长头顶上了。
看?不上他们,那他们也不会上赶着去让人轻视。
临近黄昏时分,开了将近两天时间的火车总算到站了。
冬天已经够冷了,北大荒的冬季更是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外?头还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模糊了远处的景象,一眼望去,房子、树木都?被白雪覆盖了,仿若一望无?垠的冰雪世界。
知青们陆陆续续地从火车上下来了,走出站台,站在外?头等着连部的人过来接他们。
站台很?简陋,连风雪都?遮不住。
女知青们聚在一起取暖,一把伞下挤着四五个人。
男知青带了伞的也都?分给了女知青,就草草地拿布挡着头脸,一个个都?冷得快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