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那疯狂挣扎的员工也终于彻底被雪花抓上,于是动作迟缓了不少,领导淡漠地注视着他这蝼蚁般挣扎,随后又朝白无一投去了视线。
白无一攻了上去。
再一次抓上去的他终于燃起了点真情实感,他一下将处于虚弱中的员工压制到地上,接着拿着一边的撬棍也狠狠给对方来了一下,威胁似地又指了指。
他是不喜欢伤害NPC,但前提是NPC不伤害他。
这员工又没在他这边登记,又不是他需要负责照顾安全的客人,又不是他让这人处于这样的境地的……无论从什么方面,白无一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对这个刚刚袭击自己的家伙心软。
甚至这一下似乎反而把他仅存的不安心打掉了,还真是多谢啊,就这样,白无一押着仍在不断挣扎的员工,和领导一前一后地走向了实验床台。
路上的柜台被挣扎的员工和为了压制他不断调整姿势的白无一膝盖踢得七里咣当,尸体们伸出的手被领导与摄像头视线一一逼退,只能瞪着一双双黑洞洞的眼,仇恨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助纣为虐……你明明和我一样是员工吧?为什么你不能放我走?就因为你那些规则?”
眼看着自己与那仪器密布的试验床越来越近,袁安眼中的绝望也越来越凝实,逐渐变为一丝夺眶而出的泪水。
到这个时候,他态度反而软化下来,乞求地看着扛着自己肩膀的人。
白无一神情冷漠。
“也许是吧。”
他回答,把这可笑的人放到床上,用绳索固定。
对方在被捆在床上的时候仍在不断挣扎,甚至到最后开始朝着白无一破口大骂,以至于后者皮笑肉不笑地用一块毛巾塞住了对方的嘴才清静下来。
如果是刚刚进入这地下室的时候,他这一席话或许确实能让白无一陷入短暂的动摇,可既然在两方选择中,他反抗的刀锋已然朝着他所谓同伴而来,现在又谈何道德绑架呢?
心情越发混乱,似乎被这阴暗地下室染上了一丝阴霾,白无一有些焦躁地捂住自己被砸得依然剧痛的头,而这时一只不断闪烁着雪花的手,手心摊着一把锋利的大刀,端至了他的面前。
白无一转过头看,便与那人光滑的面容对视,领导发出笑声,肯定地朝他轻点下巴,将刀塞到他手中。
白无一缓缓接过了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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