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在白色墙壁上的古董钟沉闷地敲响午夜的钟声。
“耶,十二点!”看来今晚她要独守空闺啦!她收拾好笔记本电脑,从行李中取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肖卓穿着印印有史努比的长睡袍,一脸惬意地打开浴室门准备好好地睡个大头觉,却在踏出门口时被一股蛮力抱起扔到床上。
“啊!你,你要干什么?”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肖卓瞪着眼前满身酒气的冷宇轩如同惊弓之鸟般往后缩。四周的空气因为心中不好的预感顿时变得稀薄,虽然早已自觉会有这么一天,但一贯的洁身自爱让她无法忍受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碰触。她摁着狂跳的心脏,眸子里饱含对将要发生事的恐慌。
“丈夫会对妻子做什么?”他讽刺地看着肖卓惊恐的眼睛反问。哼,矫情!肖天豪的女儿会没见过这种阵势?
“你,别过来!”她努力从苍白的唇中挤出一丝反抗,浑身颤抖地看着正在脱衣服的冷宇轩,惯有的冷静和原本计划的一切全被男性的粗鲁气息打破。
“怎么,不愿意?”冷宇轩寒着俊脸一步一步逼近如受惊白兔般的肖卓,近乎佩服地看着她泛白而哆嗦的嘴唇,肖天豪的女儿果然不简单,演技的确胜人一筹,“我以为你是因为爱我,才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我……”冷宇轩的话无意中给慌乱的肖卓敲了一个警钟,混乱的思绪终于冒出一丝冷静。事到如今,害怕、退缩都已晚了。她不是为了保护家人才嫁给他的吗?她不是为了全身而退才处处装出对他痴迷至深的样子吗?她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计划未及实施便被自己的懦弱弄得全盘皆输呢?
“可是,你并不爱我。”逐渐恢复到惯有冷静的她立刻换上一副深闺怨妇的受伤表情,“你刚和别的女人……”
“我是刚要过别的女人,”懒得理会她的哀怨,他扯下身上的束缚,将挣扎不停的肖卓扑倒在床上,“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谁让你是肖天豪的女儿!他勾引我母亲又无情地将她抛弃,他逼我母亲心碎自杀,他使我父亲蒙羞受辱、郁郁而终!是他夺走了我的父母!当年他能玩弄别人的妻子,今天我也能糟蹋他的女儿!知道我为什么娶你了吧!我要让你父亲看到——他最宝贝的女儿也有成为男人玩物的一天!”没有任何柔情,只有满腔仇恨,他粗鲁地强占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该死!”冷宇轩从床上爬起,“你竟是……”他瞪着床单上的鲜红,回想她刚刚的生涩,忽然间明白她的恐惧并非刻意矫情假装,“我……”看着她如同被撕破的布娃娃般躺在床上,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陌生的仇人兼妻子。肖天豪的女儿竟会如此洁身自爱,侦信社的资料说她很迷恋自己,屋里放满了所有关于他的报道,难道是因为暗恋他才会保持处子之身?
“我可以借用你的客房吗?”她睁着空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毫无生气地问。这一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假装痴情地对冷宇轩说些肉麻俗套的台词。就让她任性一回,除去冷太太的假面具,尽情地用真实的自我去哀悼自己失去的一切。
“不,卧房给你!”面对着断线木偶般的肖卓,冷宇轩竟有种想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他烦乱地耙着头发,离开卧房。怎么会这样?被暗恋已久的人夺去贞操应该比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更让她痛苦百倍吧!肖天豪也会更加心疼百倍吧!可是为什么他没感觉到丝毫报复的快感?是因为那双空洞的双眸吗?
听着引擎声由近及远,肖卓痛苦地将头埋进羽枕,努力抑制住眼眶中的灼热。多少年来第一次她无法以冷漠的一笑来隐去心头的哀痛,“早晚要走这一步……”努力不让泪水决堤的她不断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
看着漆黑的室内慢慢转白并不断渗进灿烂的金色光束,肖卓缓缓地起床将卧室的窗帘拉开。深吸一口气,她张开纤细的双臂如孩童般贪婪地享受着清早干净的日光。她期望这光芒万丈的阳光能为她肃清身上所有的肮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