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分头还是十分讲义气的,他挎着小碎步上前,“诶呀中岛先生,何必发火呢,来来来,和我去老板办公室怎么样,我们老板昨天刚从法兰西回来,据说颇带回来几瓶好酒,我们上去让他开一瓶怎么样?”
中岛的目光在顾姿的脸上审视着,听中分这样说,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闭嘴!”
中分张张口还想说话,顾姿轻轻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于是他闭嘴了。
民国文,又有杀人不眨眼的日本人,就算自己任务完成不了,她也不想人出事,顾姿依旧笑着对中岛开口,“中岛先生看起来不是来找我献唱的,那是为了什么事情呢,说出来,我顾姿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诿,何必这样明火执仗的呢。”
中岛却不是顾姿几句话就可以打发的,“我来做什么的,顾小姐和苏先生,应该很清楚才对,不是么?”
顾姿捂着嘴笑了,“瞧您说的,我和苏先生这点子的事情,怎么也不值得您大驾光临啊。”唔,自己承认自己偷·情什么的,好心塞。
中岛一边盯着顾姿,一边用手指轻轻的磕着一边的桌子沉思,可那桌子不太稳,又是一堆杂物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把中岛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严肃又紧张的气氛,给砸的粉碎。
中岛的眼角又抽搐了几下,觉得自己以往的那一套,营造气氛分析心理连唬带吓这一套,在这里似乎有点行不通,不过他并不是拘泥的人,既然这样不行,那就直接来好了。
“我是接到举报,说顾小姐这里藏了一份情报,而苏老板,就是来取这份情报的人,你们两个,都是革命党!”
事涉革命党,没人再敢说话,顾姿看着中岛,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中岛先生,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中分也被中岛的话给吓了一跳,“中岛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啊?我们可是良民,良民啊!”
苏柏在一边也开口了,“中岛先生,我看着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鄙人怎么会是革命党呢,要知道,上个月我还捐了五万大洋给加藤先生,我一向都是支持皇军的,不信的话,您可以致电加藤先生问问!”
中岛钩子一样的眼神看向苏柏,“别拿我的上级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中岛先生真的误会了,鄙人并不是这个意思,鄙人只是在解释,鄙人不可能是什么革命党。”
“是不是革命党,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用证据来说话!”中岛条件反射的又想用手指磕桌子,但一想到刚才杂物乱掉的情景,只敲了一下就忍住了,“既然我接到的情报说苏老板是来找顾小姐拿情报的,而苏老板还没离开,那情报肯定还在这里,只要搜一搜,就可以说明问题了,不是么?”
中岛的目光在刚刚凑过来的人的脸上扫过,“这些人,统统可疑,一个也不能放过!”
于是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的喊冤,可中岛一丝都不为之所动,“都暂时给我关起来,然后,搜!”
他带来的人一个立正,齐声大喊,“是!”
于是顾姿化妆室里的东西又被震的抖了抖,于是声音瞬间熄火,众人都颇有些后怕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四周,唯恐东西掉在自己脑袋上,以至于把人抓走关起来的动作,都温柔了不少。
顾姿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自己的那个“冤家”被拖走,该,叫你来看热闹,叫你冤枉我勾·搭男人!
化妆室里只剩下顾姿、苏柏、中岛以及几个士兵,士兵自然是留下来搜查这间化妆室的,但是他们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一片混乱,颇觉得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老实说他们搜查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但是就算是他们抄过的地方,都没有这么乱的……
顾姿的确破罐子破摔的觉得,太好了终于有人给我收拾屋子了。
不管如何难下手,这些人还是得下手,而且下手的颇为小心翼翼,唯恐中了什么机关暗器,像是衣服啊首饰啊什么的砸下来还好……别像那个没三分钟就被花盆砸到去医院的就行,话说为什么会有人把那么大的一盆仙人球放在柜子最上面啊,还盖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衣服,究竟是怎么放上去的啊?根本叫人无从防备的好么?
化妆室并不大,所以很快就搜查完了,顾姿环顾自己的化妆间,唔,果然干净整洁了不少呢。
但是中岛的脸色并不好,因为他们一无所获。
这时候去搜查那边的人也来回报了,也同样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