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戚夙容随口一问,顺手打开了锦盒,里面躺着一颗黄色的玉石。“这是香石,能够散发清香,有助睡眠。”顾锦云解释。“谢谢。”戚夙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正要佩戴,身后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又是你!”戚夙容回头望去,只见封湛大步走过来,一把躲过戚夙容手中的玉石,怒视顾锦云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离她远点。”顾锦云冷冷望着他,缄默不语。封湛又看向戚夙容,问道:“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冒犯你?”戚夙容微微蹙眉,回道:“顾公子并未冒犯我。”“他对你不怀好意,今日怕是故意来此见你的。”封湛眼中的防备之意甚是明显。“封大哥,你怎会出现在此?”戚夙容问。“我每日都在想你,你父母却不让我见你。今日好不容易看到你出门,便跟过来了。”说着,他握住戚夙容的手,目光灼热。戚夙容一时不防,被他握了个正着,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封湛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抬眼直视顾锦云,占有欲十足地说道:“我要与夙容好好聚聚,麻烦阁下立刻离开。”顾锦云双目含冰,冷硬地吐出两个字:“放开。”“不放又如何?”封湛不仅没放,反而将戚夙容拥入怀中,“她是我的女人。”顾锦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封大哥……”戚夙容正要说话,顾锦云已经向封湛出手。封湛带着戚夙容让了一步,然后放开她,与顾锦云战到一处。“你们别打了!佛门清净地,如此打斗,岂不让人笑话?”戚夙容高声喊道。两人浑然未觉,越打越激烈,出手毫不留情。戚夙容担心惹来旁人,突然捂住胸口,作痛苦状。“小姐,你怎么了?”平儿紧张的叫声果然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他们见戚夙容表情痛苦,像是发病了,立刻停手,快速冲到她身边,同时伸手欲扶。两只手停在半空,视线在空中交战。“别打了。”戚夙容轻声道。“夙……”封湛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戚夙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入了顾锦云掌中。他脸色徒变,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顾锦云将她扶起,关心问:“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戚夙容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封湛,认真道:“封大哥,对不起,我喜欢的是顾公子。你的好意,我铭记于心,却无法接受。”封湛死死盯着她,不发一语。戚夙容又道:“我一直将你当作兄长,不想伤害你,也不希望你继续误会下去。”“我不相信!”封湛一字一句道,“当日在别院,你对我明明有情意,那种温顺依赖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与你相识之时,他顾锦云还不知在何处呢?你怎会与他有情?”戚夙容正要出声,突然感觉腰身一紧,顾锦云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平儿瞪大眼睛,封湛怒不可遏。“明白了?”顾锦云移开唇,转头对封湛冷冷道。戚夙容低着头,满眼羞赧。虽然她与顾锦云已有夫妻之实,但在人前如此亲密还是再次误会“咳咳。”回到戚母的禅房,戚夙容低咳不止,身体有些发虚。“容儿,你没事吧?”戚母脸上上前扶住她,关心地询问。戚夙容摇摇头,笑道:“没事,可能是被风呛到了。”戚母将她扶到榻上,抬眼看到门口的顾锦云,冷声道:“你怎会出现在此?又想对我女儿做什么?”顾锦云恭敬地行了一礼:“锦云见过夫人。”“你走!在我女儿未过门之前,你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戚小姐身体不适,还请夫人多多费心。”“何须你多言!我女儿如今的样子,还不是你造成的?”提起这个,戚母便觉得心里像是卡着一根刺,怎么看顾锦云怎么不顺眼。戚家若还有往日的荣光,岂容一名小小的商人觊觎她的女儿?更别说他还使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抱歉。”顾锦云不后悔让夙容成为他的女人,只是后悔自己失去控制力,害她病弱至此。“一个女人的清白是你一句道歉便可还清的吗?”“娘。”戚夙容拉了拉戚母的袖子。戚母缓了缓气,冲顾锦云摆手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顾锦云看了看戚夙容,躬身失礼后便离开了。“唔。”戚母望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流泪,“可怜的女儿,你这辈子就被这个男人给毁了,你本来可以嫁给封家那孩子的。”“娘,女儿不是早说过了吗?”戚夙容无奈道,“封湛与我身份有别,我们是不可能的。”“那又如何?只要封湛愿意,总会有办法促成这段姻缘的。”戚母抹泪,表情愤然,“那顾锦云,纯碎就是一个无耻小人!竟然潜入你房中,对你做出禽兽之事!为娘真是后悔,为何没有及早发现他卑劣的品性?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咔嚓!”门外似乎传来什么响动,戚母忙叫平儿出去看看。平儿打开门四下张望了片刻,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便又退了进来。戚母吩咐道:“时辰也不早了,平儿,你去膳房问问,斋菜是否已经备好?”“好的,夫人。”平儿福了福便走出房间。行到半路,突然被一个人影挡住去路,平儿吓了一跳,定睛望去,才知是封湛。“封大人。”平儿施礼。“告诉我,你家小姐与顾锦云发生了何事?”封湛脸色极差,目光咄咄逼人。“封大人为何有此一问?”平儿不解道,“你不是也知道了?小姐已经决定嫁给顾少爷。”“不对,我刚才明明听到戚夫人说顾锦云对夙容做了禽兽之事!”封湛逼问道,“所谓禽兽之事到底是何事?”“你竟然偷听夫人和小姐的谈话?”平儿紧张道,“你可不要胡乱猜测,没有的事!”“我胡乱猜测?”封湛神色阴郁,压低声音道,“顾锦云与夙容是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事关戚夙容的清白,平儿自然不会承认,连连摇头否认。“好,我问你,你家小姐再次病重是从何时开始的?”封湛换了个问题。平儿想了想,迟疑道:“大概是在两个多月前吧?”两个多月前,莫非是他派人给顾锦云下药的那天?封湛又问:“那之后,你小姐便开始生病了?”“是的。”平儿回想当时见到戚夙容的情景,心有余悸,“小姐的身体本来就没好利索,结果又被……”说到此处立刻收声,暗骂自己多嘴。封湛的脸色变幻不定,呼吸急促,心脏如锥刺般,疼痛不已,几乎已经肯定心中的猜测。平儿见他神色有异,忙道:“封大人,若没有其他事,请容奴婢告辞。”平儿匆匆离开。封湛并未阻拦,脚步虚浮地倒退了几步,无力地靠在柱子上。难怪夙容会决定嫁给顾锦云,原来这样的结果竟是他亲手促成?他无法想象那晚夙容是怎样的无助?她曾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却被别人强行夺去了清白。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