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信良还欲暴打二人之时,方氏和老赵头及时赶来,见这两个帮凶正坐在地上一副哀怨的模样,老赵头的心火也是起了,想要跟赵信良一起来教训教训这两个下作的东西!可方氏却心细些,径直拦了老赵头,又喊住了正欲动手的赵信良:“老大!停下来,先听娘说一句!”
方氏的声音总算让赵信良找回了一丝神智,他双目圆睁地扫了杨氏和赵老三一眼,尔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氏,在等她说话。
看着儿子几个相处成这副光景,方氏的心里也直叹息:“这件事上的处置,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们大房。只是你现在打也打了他们几下,权当是把气给出完了吧……再这么打下去,可就真的要闹出人命来了,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赵老三一听,都顾不得起身,连连跪爬着来到了方氏的脚下:“是呀是呀!娘您好歹替我们说句话呀!至少这件事跟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要打要罚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怎么连我也要牵扯上啊!”
“赵信阳,你这个没骨头的窝囊废!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杨氏的一颗心此时此刻是拔凉拔凉的。
“闭嘴!”方氏沉声一喝,最后稳了稳心绪,转而看向了自家老大,压根就没去理会赵老三,“信良啊,今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对你的打击很大。这件事上,我才刚跟你爹商量了一下,那个张寡妇自有里正为咱们做主处置,这个咱们就不操那个心了。眼下就这两个东西的问题,我跟你爹是这么想的——”
顿了顿,方氏狠狠地瞪了一眼三房的这两个,尔后接着道:“从今天起,他们一家分出去单过!今年的年关以及正月里的一应年货物事,全由他们自个操心操办,与咱们大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届时没饭吃没水喝什么的,咱们一应不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赵信良没说话,只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随后沉默地离开了大屋,往北屋的方向去了。
“爹娘!你们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抛下我们呀!咱们家的口粮和银钱一直都是你们在把持着,这会子让我们出去单过,一个子也不给的,咱们可怎么活呀!”赵老三思及自己接下来的境况,更是觉得比被赵信良打几拳还要可怕!
杨氏也连连跪过来求道:“是的呀!娘您不是说在这年关将近的时候闹分家被传出去惹人笑话么!怎么您这个时候……”
“被人笑话死,也总比被你们两个害死气死的要来得强!”方氏一把挣开杨氏拉扯自己衣摆的手。
杨氏却是作势大哭了起来,嘴巴张得老大,眼泪忽地一下就滚落了下来:“爹!娘!你们两个好狠的心呐!这不是存心把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么!您不看在我们俩个大人的面上,好歹也得顾及那两个小的呀!他们那小的年纪,没有饭吃,被活活饿死可怎么是好,您也忍心呐!”
“呸!”老赵头朝杨氏啐了一口,“相莲弘仁两个是咱们赵家的子孙,我跟老太婆自然不会亏待!要得你这个外人来咒他们两个!”
赵老三见状,不禁起了信心,赶忙求道:“爹,爹!我也是赵家人,我可是您跟娘亲生的骨肉呀!您也忍心抛下我不管?”
“我现在权当没生你这么个儿子!我有老大老二和月琴就够了!”方氏一狠心,把这么绝的话都给说出口了!其实她一边说的时候,心里也一边狠痛着,都是十月怀胎,历经百般痛苦从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说割舍就能够割舍得下的!可怪只怪赵老三不争气,真真是个没骨头又轻贱的窝囊废!
“娘!你咋这么说哩,你好狠的心呀!”赵老三突地站起,指着方氏愤愤道,似对她已经绝望,怀恨在心。
这时,赵老二和李氏过来劝赵家二老,杨氏逮着这个机会就开始攀扯李氏:“都是你这张贱嘴挑唆的,要不是你天天在娘的耳边吹风,娘至于这么讨厌我么!现在看我这个样子,你得意了!你高兴了!呸!”
“你给我闭嘴!”方氏猛地推了杨氏一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脸撒泼?你说你们没钱过日子是吧?那这么些年下来,你从年节里克扣下来的那些散钱难道都被你花光了不成?从前我念在都是一家人,你们那么做不至于亏空了整个家,不至于伤天害理,我也就不揭穿你们了!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可你们还真当我没发现,是个傻子不成!”
杨氏和赵老三两个本还欲借着二房的人撒撒气,可一听方氏这么说,二人顿时就愣了一愣。
半晌后,杨氏又权当没听见也似,继续哭哭嚷嚷哭唱有序的,说的最多的就是方氏和老赵头狠心,不管他们也就罢了,居然也不管赵相莲和赵弘仁两个!想来平日里所谓的疼爱都是假的!
“你这么闹也没用!你以为这次我会心软,看在相莲弘仁的面上,放过你们,改变主意么?做梦!”方氏懒得再跟他们纠缠,“从今天起,你们就呆在西屋别过来跟大家过了,他们两个小的我们自会照顾周全,不用你这个黑心的来操劳一分!”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