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芯月的笑又活了过来,她走上前,拉住了叶白思的手:“叶叶,伯母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
“既然伯母知道我受委屈了。”叶白思轻轻把手抽回来,温和道:“就不要再委屈我了吧。”
许芯月僵了僵,“段琛这家伙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他离开你,他活不下去的呀,叶叶,你就再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多谢伯母抬爱,我已经决定了。”叶白思不愿久留,他礼貌地颌首,道:“既然伯父伯母都在,我就先回去了。”
许芯月下意识追了上去:“叶叶,我跟你伯父都决定好了,你们明年结婚,明年肯定让你们结婚!”
叶白思出了病房,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许芯月的心一片哇凉。
她失魂落魄地转回来,段高山慢慢挪步到了窗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我跟段琛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呢。”
“我就知道。”许芯月说:“我就不能听你们俩的,你们俩……你们俩,段高山,你当时怎么说的,嗯?三天,你说三天,是不是你说的?”
段高山也没想到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能在这事儿上翻车,他脸色难看道:“我哪儿能想到,段琛这么没出息。”
“行啊,你记住你自己的话,明天就去公司保洁那儿应聘吧。”许芯月又看向段琛,道:“你,你段琛……你今儿到底演的哪一出?苦肉计?”
“别说了。”
“我不说你还不清醒呢!”许芯月大怒道:“我去年就说让你们结婚,早点把名分给了,你谈恋爱谈的跟包养一样也不知道跟外人解释清楚,叶叶就是好脾气,你妈也不见得能把你宠成这样!”
段琛面上无光:“他要是像你说的一样,就不会一言不发把我扔下,让我一无所有。”
“你一无所有,你哪里一无所有?你明明还有脸,还有脸在这里抱怨人家,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呢!”
“这,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段高山咳了咳,许芯月道:“过分也是你惯得!”
“我惯得?”段高山也不服气了:“究竟我们俩谁惯的厉害?他幼儿园拿小红花的时候我不要他骑我脖子是不是你非按着我给他骑的?”
“那他奥数竞赛第一的时候我说没必要闹那么大排场,是谁说非得摆酒席庆祝三天三夜的?哦,不只是你,还有你们家那个老爷子!”
“他十六岁拿博士的时候我说这么大了该独立了又是谁非要带着保姆过去伺候的,又是谁说儿子只要脑子好其他的只要花钱就能解决的?”
“他现在目空一切傲慢自大感情失败跟你还有你爸都脱不了干系!”
“那他生活不能自理也能是我的错么?”
段琛面无表情地举着吊瓶,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这俩人不是在互相对喷,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他在走廊找了个挂点滴的支架,直接在长椅上坐了下来。